出了一身的汗的程素感觉轻松了许多，头也不曾睡前那般昏沉沉的了，她从小六手里接过药，丝毫不犹豫地捏住鼻子就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再把碗递在小六的手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小六知道程素怕苦，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蜜饯，还没等他拿出来，碗里的药就已经被喝完了。

瞧着程素喝完药紧皱着没眉头，脸部极度扭曲的样子，小六赶忙从怀里将蜜饯掏出了递给程素。

程素打开包装顾不得挑选，从中随意地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感受的自己因药味而苦涩的味蕾与甘甜的蜜饯相互碰撞，那丝丝甜意一点一点地占据自己的舌尖，她脸部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程姐姐，要不你再睡会吧，铺子里有我看着。”

程素虽没有早间那么严重，但还是有些疲倦无力的，她也就没有拒绝小六的好意，又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六见状，将程素的被褥掩好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睡着后的程素又陷入了梦魇。

梦中，她看见沈宗文身着一袭苏绣红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踏着枣红宝马，满面的春风得意，微风袭来，喜服随风飘扬。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乌泱泱的一群人，皆是穿红袍挂绿穗，一看便知这是一支迎亲的队伍。

就在程素高声呼喊沈宗文的名字时，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程素竟然身处在一间喜房中，而那不远处的喜床上赫然端坐着一位新娘。

目送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的大红。

还没等程素弄清楚倒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喜房的大门就被人用力踹开，沈宗文好似喝醉了酒走一步晃两下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论程素在沈宗文面前怎么喊，怎么扑腾，都不见沈宗文有丝毫的反应。可程素仍是不死心地拦在沈宗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