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知道看人家的信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手就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缓缓打开了信封。

看见第一句话时，他就狠狠地吃了一惊，再往下瞧，就不仅仅是吃惊了，待他将信全都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是呆滞的，直至山间的冷风吹得他直打寒颤，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此时他的心里是千百种滋味却有口难开，当了解过往的真相后，张裕心里一点没有拨开云雾见天明的轻松之感，反倒是也愈加的沉重了。

张裕心忧沈宗文，也顾不得细想，他迅速地将信装回后也顾不得看账本了，就赶紧将信和账本又一层层地裹起来埋回到土里，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向丞相府而去，而是来到城西医馆，沈宗文的卧房的门外。

又是守了好几天，若不是沈宗文有所察觉，张裕定不会那么快地现身。

他本打算将一切都告诉沈宗文，但话到嘴边他反而词穷了，与沈宗文讲了许多也只是说些在沈宗文看来是无关紧要的陈年往事，却始终说不到沈宗文想要知道的那些。

两个都想要袒露心声，却又各怀心事，有所保留，这场对话自然是无疾而终。

张裕离开房门后并未着急离开，而是一直在医馆门外守着，果然不出所料，沈宗文会有所行动。

张裕一路跟着沈宗文到来丞相府的矮墙外后却没有跟着他进府，他思量了一会便趁着夜深人静混进了皇宫中。

张裕轻车熟路一路躲着巡逻的侍卫就来到了御书房，果然不出他所料，待他偷溜进去后看见皇帝仍在案前批阅奏章。

皇帝见张裕的到来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多年未见，张裕并有和皇帝叙旧的心思，他将前几日所见的信和沈宗文夜探丞相府的事一一都给皇帝讲明，皇帝听完后，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而是慢悠悠地执起笔来，慢条斯理地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张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