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见皇帝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许多,心里虽有些好奇,却什么也没出口。
刚接过信纸,张裕耳边就传来皇帝的声音:“你将这信交给越儿,他一看便知。”语罢,皇帝对张裕摆了摆手,示意张裕可以离开了。
张裕点点头对皇帝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张裕离开后,皇帝的脸渐渐变了,不似方才的气定神闲,皇帝此时眉头紧促,望着桌上的那盏灯愣愣地出神。
张裕拿着信来到相府矮墙外时正巧碰上了在外徘徊的小五,便和小五一道进去,之后的事就脱离了张裕的掌控。
但张裕唯一确定的是,若沈宗文知道那账本和信的存在时,那就意味着田娘已经死了,因为他瞧见田娘那信上所写的第一句便是,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死了……
张裕见沈宗文和小五将那包裹从地里刨出来后,一点点拆开包裹,他感受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落,他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但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不好受的。
沈宗文打开信封借着月光缓缓往下看,越是往下看,他心里越是复杂,明明没有经过在田娘身上所发生的事,但是他莫名地能感受到田娘心中的那份悲戚。
沈宗文看完信后,又将信完完整整地放回信封中收了起来,他抬头望向头顶上那一轮明月,奇怪的是,方才还是清朗的月亮现在却像是被血染过一般,让人不由地感觉有些瘆人。
沈宗文站在断崖望向山谷中,深秋的山风虽不是冻得人刺骨,但也能吹得人瑟瑟发抖。可沈宗文可半点都没有感到寒意,可嘴里吐出的字却让人不寒而栗:“赫连舒!”
张裕缓缓走到沈宗文的身边:“小主子,这是陛下让小老儿交给你的。”他从怀中将那信缓缓地掏出,交到沈宗文的手中。
沈宗文接过信却没有着急看,他望着远山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进宫见了父皇。”虽是问句,但沈宗文却是肯定的语气。
张裕闻言,无奈一笑:“难不成我要躲一辈子吗?”
不知这句话中的哪个字惹得沈宗文动怒,他将头转向张裕,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张裕,给张裕一种无形的压力。
张裕虽比沈宗文多活了几十年,阅历也比沈宗文多得多,却还是被沈宗文看得背后直冒冷汗,冷风一吹,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