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程素正在磨药，眼见小小的孩子朝她跑过去提唇笑了笑，“比前几日好多了嘛。”

其实不然，程素的话也不过只是客套，那天之后她有悄悄问过南宫润之，说是孩子本就体弱，经过这么一闹腾更是虚弱，若是以前治好黄疽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可谁想到会闹出这一幕，这药恐怕日后是断不了了。

想到着程素的眉眼深了几分，又朝着后面的虎子娘多看了几眼，几日前本就憔悴的妇人这会更显狼狈，与南宫润之说了几句便泪眼婆娑的看向程素这边，孩子背对着，没看自家娘亲的眼神，倒是让程素撞了个满怀。

程素心中一恸，莫名的感觉嗓子有些哽咽，连笔头都隐隐发酸，没忍住抬起袖子抹掉了眼泪，佯装无事的垂下头又捏了捏怀里孩子的脸。

下午未时刚过，南宫润之将大门锁了起来，推车至侧门的时候正巧碰见了程素，她向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有些好奇，“这是要出去？”

南宫润之神色一闪点了点头。

外面下着小雨，程素看着南宫润之手上的雨伞，歪着脑袋，难不成南宫润之是打算谁也不告诉的偷偷出去？

“要不要我……”

“我其实是要去我师叔那，听医徒说昨天夜里刚回来。”

南宫润之打断了程素还未说完的话，她这才恍悟过来为什么刚才南宫的话语里有些犹豫，程素讪讪的笑了笑，又知趣的退开一小步给他让了一条道。

“不如一块去吧？”

雨滴顺着屋檐嘀嗒嘀嗒的落在石阶上，程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润之，那张温润如玉的笑脸上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或许可以开口试试，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师叔兴许不会答应，毕竟……”说到这南宫润之眉头一皱，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