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城西也不过是个贫民窟，上面的达官显贵不敢剥削，就只能剥削低下的劳苦大众，这还真是走的一手好牌。

程素虽然不是什么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的五好青年，在医院里也是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小医生，可现在陡然间她觉得有些茫然，却又无从开口，那种心里堵着一口大石头的感觉让她并不是很好受。

等到房间里没人了，两个老头才缓缓开了口。

“你跟一个新来的外乡人说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想着他们一群屁大的娃娃来救救我们这些处在水生火热里的穷鬼？”李老头闷了一口汤药，苦的他嘴唇直抖。

张裕没有讲话，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窗户，脑海里不停的闪过那个侧脸，有些事情总是冥冥之中在慢慢浮现，只要砸开了那堵墙，就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感觉他可以。”

半晌无声后，张裕才小声喃喃了一句，惹得床上的人冷嗤了一声，“不就一个黄毛小丫头。”

等到入夜的时候，程素一个人在床上番辗转侧，睡意已经侵袭了她整个脑袋，也顺便带来了满满的灼烧感，她感觉嘴唇干涩，这才艰难的爬起来走到床下想去倒一碗水，可这水还没送到嘴边，就听见清脆的撞击声，白瓷在地上碎了一地。

沈宗文的房间和程素靠在一起，自然而然也就听见了这一声巨响，仓皇不迭的赶过来敲了几阵的门，没有人答应之后只好破门而入，程素已经昏厥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寂静无声的医馆亮起了几盏灯火，南宫润之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被沈宗文抱来的程素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又快速的搭在她的手腕上。

“这几天操劳过度，又是烦恼郁积于心，她身子在来的路上还是虚弱，这会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南宫润之草草的披上衣服，伸手够到了自己的轮椅，费力的挪了挪屁股之后又抬头看着沈宗文道，“你们回房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