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自由所向九月一日那一天,栖梧宫面临灭顶之灾。那一天,身后背着剑匣的白衣男子,站在城门前,就像是遗世剑仙,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入栖梧宫之主,他就像是没有敌人一样。或者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季红鸾在什么地方?”那名男子,大概有三十多岁,一身白衣,脸色平静,从栖梧宫的最外围,一路走来,连续斩杀数十位侍卫,甚至是连已经达到了腾空境界的修行者,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些个侍卫,已经被白衣男子杀得血流成河。季红鸾,是栖梧宫之主的名字。楚荆歌听闻了这件事,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寻仇。虽然不知道季红鸾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但是,这位白衣男子,到现在为止,尚未出剑。那剑匣,隐约之间,尚且能够听到铮铮剑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寻仇,来到栖梧宫,甚至是直呼季红鸾的名讳。楚荆歌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栖梧宫之主本名是季红鸾。“难道真的出现危机了吗?”楚荆歌心中隐约间有些不安。他现在这个境界,真的出去了,不能保证做到生存下来。其实,在凡俗之中,肯定是可以继续生存的。但是他跨入修行的世界,单纯留在凡俗之中,是没有作用的。有一些资源,需要在修行界中才能够找到。所以,楚荆歌才会想等到自己什么达到了开辟气海的境界之后,再离开栖梧宫。但是现在,季红鸾的仇家出现。他在沧海庄不断得到消息,那名白衣男子,已经杀向了寝宫的位置。“楚兄。这一次的仇人,不知道宫主大人能不能应付。”慕容成坐在参加过的身边,脸色带着深深的担忧。“不管能不能应付,我们这些人,肯定没有办法应付。咱们刚刚到玄关一窍的境界。即便是出去了,也是找死而已。等到宫主那边传来风声,咱们再出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楚荆歌将身边的茶碗端起,一饮而尽。楚荆歌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白衣男子,或许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否则的话,完全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先天境界的修行者,能人所不能,几乎是达到了人世间的极限,这种人一旦出手,山崩地裂,他们这种刚刚跨入修行界的小虾米,怎么可能应对?就算是那些侍卫,甚至是侍卫统领,在这个时候,都惨死在此人的手中。“这世上的修行者之多,难以想象。能人辈出啊。就算是季红鸾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又能如何?在面对这样一位先天境界的修行者,最多也就是五五开而已。换做是别人,可能更加的难以为继了。”楚荆歌心中默然。楚荆歌现在还需要得到栖梧宫之主的庇护。但是现在,栖梧宫之主很明显可能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一旦他们二人展开对决,可能连整个栖梧宫都要被碾压,成为废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应该如何自处?难道继续守在栖梧宫不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栖梧宫之主季红鸾,就是栖梧宫的灵魂所在,灵魂没了,躯体自然而然的就死去了。“慕容兄,或许咱们需要在这个时候找寻一下其他的出路了。”楚荆歌忽然说道,“两位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对决,不是咱们能够掺和的。而且,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太恐怖了。一旦出手展开对决,咱们都要被波及。生死大战之中,谁又能够顾及蝼蚁的生死?对于先天境界的修行者而言,不到先天,终归是蝼蚁罢了。”“楚荆歌,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给你提醒而已。到时候,千万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你想要逃离栖梧宫?宫主给你提供这么多的资源修行,现在你却想着在大难临头之际,离开栖梧宫,难道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吗?”慕容成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人还在场。楚荆歌神色淡然,没有任何的愤怒流露出来,就像是等待着慕容成的这一波发泄。“说完了?”楚荆歌环顾四周,看到了其他的入门弟子已经敌视般的看着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的目标完全不同,我只不过是在这个时候选择给你提醒罢了。即便是宫主给我很多的资源。但是相比较于我失去的东西,可能这些所谓的资源,并不是我想要得到的。”楚荆歌平静地说道,“现在你认为我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没有当过面首,不知道面首的真实感受。面首,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这片土地。人,是自由的。没有了自由,相当于鸟儿被囚禁在笼子之中,就像是雏鹰被打断了翅膀。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所以我拼命的修行,成为入门弟子。但是,入门弟子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永远都是自由。唯有自由,才是我最需要的东西。你懂了吗?”自由,楚荆歌的心,何曾变化过?那自由,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白衣男子杀向寝宫,不单单是因为楚荆歌想要离开,而是因为不离开,就是死。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大对决,如何是他们能够观望的存在?唯有离开这片土地,才能更有一线生机。那位白衣男子,尚未出剑。楚荆歌前世修行纯阳剑道,知道剑道高手的恐怖之处。他的那个时代,即便是末法时代,一位剑道高手,依旧可以碾压诸多同境界的修行者。剑道高手的剑锋所指,便是死亡所向!楚荆歌带着自己的一柄长刀,直接离场。沧海庄中,一片死寂。确实,楚荆歌面首出身,从一开始的时候,他所需要的就不是所谓的地位,而是自由罢了。现在这个时候,谁又能知道栖梧宫之主,可以击败入侵者,守卫栖梧宫?就算是捍卫了自己先天高手的尊严,又能如何?她如何能够做到庇护所有人?那位白衣男子,尚未出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