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路荣行要是不问,关捷绝不会刻意邀功,可事实就是这样,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骗路荣行。
“嗯,”关捷在他肩窝上点了下头,“是有那么一丁点,我爱屋及乌嘛。”
这个成语突然让路荣行很有信心,他们以后一定会走得顺顺利利,起码在他的家庭这边,不好遇到太多的阻力。
他将关捷搂紧了一点,不知道在笑什么地说:“谢谢你的爱屋及乌,我爸妈很喜欢你,以后我让他们招你当女婿。”
关捷这时候还没有谁上谁下的概念,只是被这个称呼逗得够呛,笑完又有点担心:“还女婿呢,他们不气得打断你的狗腿就谢天谢地了。”
路荣行贫起来连自己都怕,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打断就打断吧。”
“我爸打断我的腿,你被你爸打断腿,然后我们被迫分开,关回了各自的家里,但其实也只有十米远。然后我每天扯下嗓子,还是可以问你,关捷,你今天向父母,向异性恋妥协了吗?”
“你就鬼哭鬼喊地回我,妥协他大爷妥协了我也不会妥协的,路荣行你呢?我就说,我也没有,你吃饭了吗?你说我吃了,今天吃的是竹笋炒肉,喝的是西北风。”
“你看,打断狗腿了我们一样可以谈恋爱,是不是天生一对,天下无敌?”
关捷心想这都是些什么鬼,脸上却差点笑死,一边觉得他该去二医院挂个神经科,一边又忍不住跟着发起了神经:“为什么我要鬼哭鬼喊,而你只用扯一下嗓子?”
路荣行真的病得不轻:“因为我比你能扛饿,所以意志比你坚强一点。”
关捷不服,又想扛他的大爷。
路荣行等他笑完就恢复了正经,将他推起来,捧着他的脸却不亲不撩,表情非常正经,眼睛在淡淡的月光下依然清亮,某些角度下会闪现出水一样的温润感。
“关捷,我知道你有时候会担心什么,”路荣行说,“你怕伤害到爸妈,怕他们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也担心,但我不怕这个,我怕的是你遇到压力之后,会跟我不是一条心。”
“我下午在教室里跟你说,我是打算过以后的,这个不是说来好听的,我真的想过。”
“刘白说同性恋很难,他肯定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我知道,但异性恋里面走不到一起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觉得难的不是一整个群体,而是一种概率,成与不成,其实在个人。”
“就像你去参加竞赛,在拿到金牌之前,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它。但是怎么说呢,你总是有点水平、有点信心、有点希望的,然后你才能拿到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