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闻声齐齐围拢过去,时隔几月,虽说段无痕尸骨已经慢慢腐朽,但仍然可以清楚的辨别出此具骸骨正是“逍遥醉剑”段无痕的尸身!
郡主叫过老张,道:“老张,去准备一口上好棺木,替段前辈好好收殓,好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老张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老张拉着一具棺木返回,众人将棺木扛进院中。
腐烂中的尸身难免会发出阵阵臭味,众家丁皆掩鼻而立
,聂枫却未分惧色,跳下深坑,用手抚摸着段无痕的尸身道:“大师伯,枫儿带你回家。”情之悲切,言之感人,令郡主杏眼汪汪,一片汪洋。
聂枫抱起段无痕的尸身,慢慢举出深坑,老张和家丁们接过,小心地放入棺木中,将棺木抬到车上。
待一切都安顿妥当后,聂枫冲郡主深深作了一个揖,拜谢道:“感谢郡主大恩。”而后又谢过老张和众家丁。
郡主言:“聂公子,不必和我如此生分。”
老张更是诚惶诚恐地道:“公子,小人乃一粗陋下人,不想公子几次三番礼待于我等,实在令小人不安。”说完回头对众家丁说道:“聂公子乃真豪杰,真侠义也,对我们下人就如同兄弟一般,大伙可要尽心帮助公子才是。”
众家丁齐声应着。
老张吩咐道:“你们先把段大侠的棺木送往拂云斋,路上须小心。”
众家丁护着棺材先行离开院子。
聂枫这才认真观详起这座破败不堪的草屋来,推开里屋的门,就闻有一股霉味。走进去,虽说这屋子四周,各个角落里都结满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但聂枫还是感到格外的亲切,毕竟这也是自己在落难时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片瓦容身之处啊!
屋内地上那堆干草,正是自己躺了好一段时间的“床”。聂枫蹲下身子,摩挲着这堆略显有些扎手的干草,眼泪又止不住“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郡主见聂枫如此,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这两天哭了太多次了,怕已流尽所有的泪。她跟着蹲下扶起聂枫。
聂枫望着眼前这座似曾相识的房子,心里止不住悲痛,一次次的长叹道:“如此荒破的房子,让大师伯居于此地,枫儿不孝啊。”
老张凑过身子对聂枫说:“公子,在下还打听到一事。”
“愿闻其详!”
“昨日我打听这房子之事时,曾问当地里正,他告诉我这房子原先的主人也是喜爱武艺之人,可是后来不知何故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房子已有几十年不曾有人住过,后来让段前辈暂时得以栖身。”
“哦,原来是这样,可知那主人姓甚名谁吗?”
“好像叫陈凌虚。”
“啊。”聂枫一听此名,怔了半晌,他听大师伯讲过虚无宫开山祖师俗家姓名就叫陈凌虚。原来这里就是他老人家的出生之地啊。后来让大师伯暂且藏身,好像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般,又仿佛都是在梦里。
既然是虚无宫祖师爷的地方,那我这个玄徒孙就该替他老人家好好打扫打扫,聂枫动手清理起屋子来。
“张大哥,你先送郡主回去,她这几天也够累了,我一会就回。”
老张点点头,和郡主走出屋子。
刚搬完地上的干草堆,聂枫又继续整理桌子,他看到桌子下面有个神龛,龛里有尊锈迹斑斑的佛像,他趴下身去想把神龛拿到桌子上面摆着,谁料刚一挪动,“咣当“一声响,把聂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