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义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他赶紧单足跪下向着聂枫就拜,叩头认罪道:“原来是公子,小人真是有眼无珠,还妄想高攀,真是惭愧惭愧!”
聂枫连忙扶起程德义,真切地说:“大哥勿需多礼,论辈份我也该称你师父一声舅舅,你我亦在昆仲之间。你行此大礼,岂不折煞小弟?”
两人重新坐下继续饮酒。聂枫问:“大哥知道我外公他们葬于何处吗?”
程德义低下头,摇摇脑袋,说:“不知道,师父没说。”
聂枫又说:“那大哥今后做何打算。”
程德义长叹了一口气说:“不瞒兄弟,这些年我们师徒处处被人追杀,直到三年前失散。为避难迫不得已落草青山,如今我也正为山寨兄弟的前程苦恼。”
“聂枫着实佩服寨里弟兄,在富贵面前没有一人动摇的,大哥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不过这百来号人不是小数,应该寻思个出路。毕竟当贼整天担惊受怕,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会长久。”聂枫说。
“如今师父又不知所踪,我该怎么办才好啊。”程德义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说。
聂枫思忖良久,忽然有了主意,他说:“兄弟有个想法,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哦。”
“不知大哥可否听过一句话: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
“愿闻其详。”程德义迫不及待。
“山下青水坳虽土地贫瘠,然而临近青山,正所谓‘靠山吃山’。我观山上的弟兄们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你不如带兄弟们下山自食其力,成家立业。不强似在这洞里暗无天日吗!”聂枫一番肺腑之言情真意切。
程德义思量一会,拱手施礼道:“兄弟之言如拨云见日,令愚兄茅塞顿开。躲躲藏藏地活,不如光明正大的死。对,下山去,坦坦荡荡地做人,就算死也是轰轰烈烈。很好,哈哈哈,兄弟,愚兄敬你一杯。”程德义说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程德义接着说:“愚兄眼下只担心山下的乡亲们会视我为敌。”
聂枫听完呵呵大笑,拍拍程德义的肩膀说:“大哥尽可放心,作恶的乃是高金宝那厮,大哥做人坦荡,待我将实情告诉乡亲们即可,我担保青水坳的乡亲们定会非常的欢迎你们。”
程德义听完叫聂枫稍等片刻,他走出房间。过了一会,他抱着两坛酒进来了,看到聂枫一脸诧异,他大笑道:“来,兄弟,小杯喝酒不尽兴。就这样才爽。”说完双手捧起酒坛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