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坐在那里过了多久,她的周遭终于开始发生变化,白色慢慢地褪去,散开,露出一些青色和蔚蓝,仿佛是看到了绿地和天空,她的心情从低落渐渐的收拾好情绪,慢慢地看着她身前的场景松了口气,她有些畏惧后的感叹:终于不是以前雪白了!
她在这里仿佛不知道什么是饿,好久好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她那时候已经不是君月息嫣这个身份了。
她得到了重生,拥有着所有记忆的情况下,诡异地重生了,而且,君月息嫣并不是死了,只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境地,俗称:轮回。
第一年,她原来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觉得一年的年期里,外头其实相当于里头的十年。
她生活在一片雪白中,一直都只有恐惧和不安笼罩着她。
但是那里不是什么危险的境地,而是母亲温暖的
腹部,她就像是个受精卵,从父亲那与母亲的细胞结合,然后有了她。
头几个月是发育成胎儿的时机,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她没有耳朵听不到,感觉一片白茫茫,是因为她的感官中只有白色和光亮。
她一直走是因为一路抵达母亲的腹中,走的累了是因为她已经抵达了位置,无需再动。
然后,她逐渐的发育长大,慢慢的感觉到了声音,第一次听到的是,有个人似乎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喊着“孩儿啊,快快出来吧,母亲可是很想让你的父亲见见你的啊。”
这人,大概就是她的母亲了。
虽然不是安缦轻,某种意义上,却也是她的新一位母亲大人。
然后,渐渐的,她能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她开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丰盈了,大概是因为进入了人类怀孕中的最后的那八九十三个月,是因为发育地差不多了。
就在她快要出来的时候,战乱爆发了:外头混乱
了:战争,烽火连天。空中日食剩半月,仅仅一日一夜之间,天下大变,征伐暴乱,迫使她的这个母亲流离失所,与夫长辞(分离),后不知父亲去向,在孤苦伶仃中,独自生下了她,再在抚养她两岁半后,与世长辞(死亡)。
月息嫣两岁半,实则两岁差一点,她独自一人肩负母亲留下的长命锁,一支银发簪,一封家书和一个包裹,开始了在这个暴乱的世界上,执行母亲最后的遗愿,从此踏上了寻父之路。
这时候的她姓长辞,单名葵,一个才两岁的小娃娃,比她身为君月息嫣之时还要小上好几岁。
她的小个头走几步就是累,又酸又累,恨不得趴在地上小睡上一觉,可怜她那个只有两岁的身子,她居然真的很努力的开始寻找父亲的路。
途中陆续遇上很多很,见她一个女婴儿善心大发想帮帮她,却让她觉得这样很危险而千方百计地溜走,从此见到人她就躲,在她看来,这个暴乱的危险时代根本无法相信别人,靠的只有自己。
饿了,小个子的她随随便便“借了点牛奶”喝,渴了,小个头去人家家里的水缸里舀上一碗,装在壶里就
够她喝上四五天。
就这样,她开始了她艰辛而又不得不去南巡泰伯之地的主子的旅途。
不达仕途不归的样子,她的性格,的确是很快就跟这东西杠上了。
南浔泰伯之地的主子就是她要找的人,也就是她的父亲:南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