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具体?”田穰苴眨了眨眼。
吕邗姜道:“黔兄长……他会愿意么?”
田穰苴道:“公子黔不愿意,不是还有瑞姬么?”
吕邗姜:“……”
揉了揉额头,吕邗姜道:“苴儿,莫闹。”
田穰苴便道:“说笑的——邗儿,你只管把这事告诉公子黔,想必公子黔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游说诸公子们……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公子都会像公子黔那般开明。”
头一次,田穰苴对公子黔评上“开明”这两个字——若让公子黔听去,他必会感动得流泪罢?……堂堂一国公子,在所有公子里头,就属他最无用!
谁让诸公子争王之时,他都不敢参与?
同时,这也间接地提醒吕邗姜:或许没有一名公子会听信公子黔的话——
吕邗姜目光一闪,点头道:“放心罢,邗儿……做好一切准备。”
言罢,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田穰苴心底叹息,却也并不为吕邗姜心疼:这是一国之君必须所承受的……一旦不利于本国,君王再是不舍,也必须挥剑斩断潜藏的危险!
转了转眼珠子,田穰苴伸出手来,捏了一捏吕邗姜的脸颊,啧道:“邗儿,你老了好多,皮肤都粗糙了……”
“是么?”吕邗姜反抚自己的脸庞,满脸疑惑,“好像……并没罢?”
田穰苴无语:搁到一般女子的身上,不是该惊慌失措兼烦恼焦急么?——他家夫人果然非同凡响,都不关心自身的容貌!
“你……”田穰苴本想作罢,却忽然生出一缕捉弄的心态,认真地指了一指吕邗姜的鼻子,“上面长了一个小包。”
“甚么?”吕邗姜闻言,当即拿手去抠——
但被田穰苴阻止!
田穰苴道:“让苴儿来罢。”
说罢,用食指擦了一擦吕邗姜的鼻子。
吕邗姜也不多想,乖乖地任由田穰苴折腾。
田穰苴近距离地盯着吕邗姜,又使坏道:“苴儿看错了,不是小包,而是灰尘。”把嘴一翘,田穰苴朝吕邗姜的鼻上吹了几口气。
吕邗姜仍然一无所觉,淡定地坐在那里,任凭田穰苴捣弄。
田穰苴捣不下去了。
“饿不饿?”田穰苴生硬地转移话题,“国事虽说重要,但也不要忙得忘记吃饭!你有多久没和宝儿一起吃了?……话说宝儿都会说话了,但他说的第一句不是‘娘娘’、‘娘亲’或‘妈妈’,而是‘爸爸’——当母亲的,能当到你这种份儿,也算史无前例了。”说着说着,田穰苴半开玩笑地抱怨。
吕邗姜眼里划过一丝歉意:是她不对——自从她登上王位之后,她就甚少与孩子、丈夫一同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处理文书,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真是奇了怪了,齐王明明是齐国地位最高之人,为何她却一天到晚得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