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二人刚刚推开门来,便听一人在门外大喊:“此地莫非田军司马家乎?此地莫非田军司马乎?下官弦施,不知来晚否?……”
田穰苴一愣,对阚非笑道:“他来了倒也刚好。”
言罢,田穰苴返回身去,亲自开了门来,邀请弦施入院。
但见一位年青男子风尘仆仆,额头渗汗,却不见他微喘。肤色微黑,恐有武艺傍身,行走如风,端得疾风疾速!可叹,他那一身干练的身姿与他的穿着简直格格不入:衣饰是陈旧落后的款式,更有甚者,衣角打有补丁,就连脚下的木屐,也多有破洞之处
真真朴素样儿。
田穰苴两眼一亮,还没说甚么,就听阚非重重地哼了一声,微怒道:“好个弦施,大王多么重视运河开凿一事,特意命令我等前来辅佐田军司马,你既为田军司马的下属,为何不早点过来,竟让田军司马等了如此之久你可知罪否?”
弦施满脸惊讶,驳道:“大王不是要求我们只需监督运河开凿的进度么?何时重视了?再者说了,这运河一旦凿成,指不定……”
田穰苴眼疾手快,连忙堵住了弦施的嘴巴!
他已经知晓弦施的本事了。
反观阚非,还在气呼呼地质问道:“指不定怎样?不许再借口!就算田军司马体谅,本官可不!瞧你这身穷酸相儿,不知情的,还以为咱们大王苛待臣属呢!”
弦施涨红了脸,还想说甚么,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田穰苴轻拍弦施的肩膀。
弦施一顿,安静下来。
田穰苴方才放下手去。
弦施慌忙拱手,忙道:“是下官错了。”
“错在哪里?”阚非替田穰苴发问。
田穰苴横了阚非两眼,阚非却没发觉。
弦施道:“……错在下官不该乱说话。”
“你……”阚非把眼一瞪,还想再说甚么,却被田穰苴制止了。
田穰苴道:“今晚你先回去罢,明天再来找本官。”
田穰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阚非不敢相信地瞪着田穰苴,结巴道:“你……你……”
田穰苴却拱了拱手,不再理会阚非。
“本官有话问你。”田穰苴径直地拉过弦施,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屋。尔后,田穰苴当着阚非的面儿,“啪”地一声,把屋门关上!
阚非打个激灵,呆呆地望着屋门半晌,只见屋门毫无打开的意思。不敢学习歹人一般跑去偷听墙角,阚非白等一刻,只得悻悻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