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柳惜别看着这四位长袍个个如同饿虎下山朝他猛扑过来,忽然发怵了,大喝一声,将刀护在身前。
四位长袍倒真的没有扑上来,都在五尺之外住了脚,冷眼看着柳惜别。
“怎么,怕了?”一长袍道,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柳惜别知道他此刻一定满脸带笑——藏着刀的冷笑,因为他的话中满含讥嘲。
“小子待有何话说?”另一名长袍喝问道。
柳惜别忽然以刀拄地,大口地喘起粗气来,待缓过劲来,才抬起头,望着四位长袍,问道:“有没有水?好渴…”
一长袍冷笑道:“原来这小子一直都在死撑。”
使龙首镰的那名长袍缓缓地走到柳惜别的身边,将一只水袋递给他,沉声道:“撑不过,就不要撑了。”
柳惜别打开水袋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将水袋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然后随手将水袋往沙地上一丢,抬头看着龙首镰长袍。
龙首镰长袍冷眼瞧着他,道:“你知道刚刚我那一镰可以要了你的命的。”
柳惜别在他利箭般的目光逼视之下,无奈地点了点头。
龙首镰长袍又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吃软不吃硬的,一种是吃硬不吃软的,还有一种,是软硬都不吃的。你知道,你属于哪种人吗?”
柳惜别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亦不答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人。
“在这个世界上软硬都不吃的人,只有死人。你还活着,却又怕死,所以,你是吃硬不吃软的人。你承认吗?”
柳惜别迎着龙首镰长袍的锐利目光,又点了点头。
“所以,乖乖地跟我们走吧!虽然沙蝶这个女人长得黑了点儿,但床上功夫绝对一流,至少,比刚刚那一龙首镰的味道好吧?所以,相信我,敬酒的味道,绝对比罚酒的滋味好。”
柳惜别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么?”
龙首镰长袍淡淡道:“你还可以选择做个软硬都不吃的人。”
柳惜别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那么,我觉得我还是选择做个软硬都吃的人比较好。”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们老大为什么要见我?”柳惜别想了想,又问。
龙首镰长袍还未答话,铁梢子长袍已沉声道:“小子,凡事不要问那么多。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反而不好。”
柳惜别只好闭嘴,然后乖乖地跟着四名长袍走。他的刀法已经练得不错了,可惜江湖阅历还是太低。
柳惜别想:不知道沙蝶遇见我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她一定会很得意,因为她猜对了。他忽然有些害怕见到这个女人,却有有些渴望见到这个女人。他是不是对这个黑黑的女人动了感情,如果是,那这种感情真是要命。
不过,这也全不能怪柳惜别。听说女人对于那个夺走她们贞操的男人,总是特别的眷恋,其实男人也一样,比如:柳惜别。
谁教这个黑黑的女人夺走了他的第一次呢?她算得上是位美女,只是有点黑,她让他体会到做男人的快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柳惜别想到这些,脸忽然就有些红了,也忽然很是眷念那一晚的缠绵——龙首镰长袍说得没错,沙蝶的床上功夫的确一流,敬酒的滋味,也果然比罚酒的滋味好多了,不然,怎教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