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钩手牵着一匹骆驼走在前面,骆驼上驮着他们的水和干粮;左行牵着一匹马走在后面,马背上驮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花错;他的后面跟着花泣血。花泣血的后面,则是一串脚印无声蜿蜒。
沙漠似乎并不欢迎一切外来事物,甚至连这脚印,都于一瞬间被风沙掩埋,不见痕迹。
铁钩手对对左行道:“我叫帖拓儿,他们都叫我帖铁钩,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左行道:“在下左行。”
帖铁钩道:“如雷贯耳。”
左行唯有苦笑,现在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默默无名的一个人,与世无争,便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恩恩怨怨了。而只有现在,他才终于深切体会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的深意,也才终于懂得珍惜。
月寒失踪,花错昏迷,而他自己,也被一个陌生人牵着鼻子走。他只希望,帖铁钩带的路不是一条没有
尽头的不归路,也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来得及挽回,来得及珍惜。
“你为什么要替怀江鹤卖命?”左行忍不住问帖铁钩。
帖铁钩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为钱卖命。”
左行再次苦笑:“想不到我的烂命,到现在还是值几个小钱。”
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泣血听了左行的话,紧走几步赶上左行,拍着他的肩膀,道:“别忘了你还欠着我江南美酒,你的小命再不济,总还值几两酒钱的。所以,我们都得活着走出这大沙漠,我还等着你请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