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笑了:“对了!所以你要是不想自己像个小娘们的话,最好少哼一些。”
祁连鹰道:“哼!”
左行忍住不笑,道:“我平生素不求人,但我方才已向祁兄求赠酒喝,既已欠下了人情,索性就不客气了,日后一并还了。我求祁兄送我到一个地方养伤,我实在伤的太重,而且我还不想死,我想祁兄不会见死不救吧?”
祁连鹰懒懒地道:“哼!我不要你还我的人情,你这条命,就拿出银子抵吧!四万两,如何?”
“想不到我的身价这么快就飚到跟马兄一样了。”左行
摸着马儿,叹了口气,无奈道,“也好。”
祁连鹰很快就写好了一张四万两银子的欠条,递给左行,冷冷道:“按个手印吧!”
左行拿手指到伤口处蘸了血,按了手印,忽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之感,好像那欠条就是张卖身契,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然后数钱给别人的人,还是他自己。
“说吧!去哪儿?”祁连鹰依然板着脸,冷冰冰道。
“残月马场。”
…
“人说三十而立,自入江湖十几年来,我一直漂泊不定,虚度春秋,至今一事无成。我不想我的马兄也同我一样,倦迹天涯。所以我打算将它也带往残月马场,让他在那儿安定下来。马场有它的许多同伴,想来定不会孤单的。”
祁连鹰道:“左兄,人生在世,本就是马蹄匆匆,若是一辈子窝着,那不就成了乡野村夫,缩头乌龟了吗?我不同意你把这么好的马儿扔在马场,那样势必会毁了这匹千里良驹的!”
左行道:“哦?现在你不舍得将我的马兄卖了?”
祁连鹰道:“我只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马儿。”
“我的这位马兄素来桀骜不驯,只与我情投意合。只因
为我把它当作朋友,它就也把我当作了朋友。”左行道,“以礼相待,礼尚往来,这连马儿都懂得的道理,有些人,怎么就反而不知道呢?”
祁连鹰连称“惭愧”,道:“我相马驯马十余年,今日闻君一语,方知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手!”
左行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祁兄既已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也就可以放心地把马兄托付于你了。”
祁连鹰愕然道:“怎么?左兄你不去残月马场?”
左行道:“待将马兄送往残月马场,与之作别之后,我再前往落花山庄养伤。”
祁连鹰心中对左行又是一番佩服:此人重伤之余,对一匹马儿却还是如此义气!真乃铮铮好男儿也!
落花山庄的庄主,就是残月马场的场主,江南最大的豪绅之一,惊飚动幕花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