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刚走出大门,但听董倩倩轻声道:“白姐,这个男人表面上冷若冰霜,但心地却很善良。你这一哭述,我见他眼神流露出怜悯之情,想他一定能帮你玉成心愿的。”又听白静幽叹一声,凄婉地道:“他也是人,岂能无人性?他若无情,怎会有那么多自命不凡的女人跟着他为妻为妾为婢?!”
天生暗道一声“惭愧!”倏然瞥见酒馆附近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或近或远的向这边窥探着,见他出来后,又都转头别视,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天生心生疑惑,猜知自己可能被什么江湖组织盯梢了,但他自恃功盖天地,目空一切
,并没将这些江湖肖小放在心上。他故作不知地同张宝久大步流星地走出村外,上了官道,向燕子窝方向走去。
由于官道上行人很多,天生和宝久两人怕惹人注目,没有使出陆地飞行术,走到黄陵矶时,天就黑了。这里地处长江中游,河流湖泊很多,纵横交错,密如蛛网,徒步夜行很不方便。若只天生一人并无大碍,但张宝久尚没练成踏萍渡水的轻功术,两人不得不觅舟代步前去九龙山庄。
两人来到长江北岸,放眼望去,但见皓月东升,照在波澜壮阔的江面上,宛若白练垂天,银河泻地,蔚为大观。江风呼啸着推波助澜,拍打在岸边的乱石上,涛声震耳欲聋,犹如万马奔腾,撼天动地。
这时虽然是夜晚,但江面上仍然是千帆竞渡,百舸争流。然而,因此处礁石嶙峋,地理环境复杂,岸边却无一条船停靠,却见一位蓑笠人坐在岸边石矶上持竿垂钓。因他背岸面水,而且头上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孔。身旁斜插着一根竹竿,竿头上悬挂一盏气死风灯,在风中不停地晃荡摇曳,闪烁不定的黯淡光亮洒在那人的后背上,影影绰绰地使那人愈发显得神秘。
天生觉得这个蓑笠人很蹊跷,心中暗忖:“这人好古怪,这么大的风浪,又是晚上,能钓着鱼吗?若不是个疯子,就一定是个闲情逸致的隐士。”他刚想走过去,欲向其
打听一下附近何处有渡船。这时,忽听背后“砰”的一声,忙回头望去,但见半空升起一道烟花,又瞥见两条人影电闪般隐入乱石之中,知是有人施放旗花信炮联络同伙,极有可能是冲他来的,遂暗布护体罡风,小心谨慎全神贯注地察看四周情况,以防不测。
蓦地,他一眼瞥见从江边断崖后面转出五个身着白衫,个个头上戴一顶大沿斗笠的神秘客,踏着被江水冲刷的利如犬牙的乱石,阵马风樯般地飞掠而来。这五人距天生和宝久二人面前约五丈左右便齐都戛然止步,整齐划一地一字排开,宛若一道铁壁铜墙横住了去路。但见这五人相貌长得一模一样,年约四十岁上下。刀条脸,金刚怒目,鹰鼻遮唇,个个衣袖半挽,双手空空,硬骨横生,紫筋暴露,透出一股冲霄杀气,却又都默不作声,异常古怪。
天生不认识这五个莽汉,但却看出了他们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武功自是不凡,好像是特意来找他晦气的。他刚欲上前答话,蓦地又听到远处传来宛若雕鸮的啸声,聒噪刺耳,让人听来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