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那奴才再去挑”
“不用!都不喜欢!”
弘昼斩钉截铁道,他一没有看这宫女的身子,二全都一口否认,所以不存在说让宫女难堪的。他指着大门道,“嬷嬷走吧,爷忙得很。”
“王爷的命令奴才不敢不从,可是皇后娘娘懿旨,今日势必要教郡王人事才可。”
宫女退了一步,嬷嬷随之解释,但她眼珠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王爷若是不喜欢生人,不如就让柳姑娘来?”
神他妈皇后!嫡母的手才没那么长!分明就是渣爹作祟!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穿越这么多年,弘昼终于知道古今两代人最大的不同了。至少在现代,再迂腐自大的爹都不能指着床上的事情来说,当然青春期的时候会提一提,但是相比起来真的小巫见大巫啊!更恐怖的是,渣爹的这种行为只能算是关怀!并没有越界!
弘昼啪的拍了脑门,指着门道,“出去。”
他面容沉着,不见丝毫喜怒之色,但恼意已经分明可见了。弘昼多年养尊处优,早已养了一身气,如此已经是生气了。
嬷嬷不敢造次,只能退而留下了这些道具物什,好让弘昼可以自己学习一二。
门前的石中等人待嬷嬷离开,进来时也很小心,“主子若不用膳?”
“用个屁!”
弘昼粗口而发,看见那些东西更是哭笑不得的摆手,“这东西都收下去,别让爷再看见。”
“是是是,奴才这就都收了,主子莫要生气。”
“爷有什么好气的!简直莫名其妙!”
弘昼皱紧眉头,不高兴的两手抱在身前很忧愁。他就这么随口嘟囔一声,没想到身前的石中却是欲言又止起来,“主子,这,这皇上也是着急啊!”
“着急?”
“是啊!主子您自来就忙碌政事,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皇上怎能不急?”
“谁说没人?你们不是人?”
“主子又消遣奴才了,奴才只能帮主子跑跑腿,可内里的事情怎么能够?”
“……爷有琴书!”
不说还好,石中一听弘昼这么亲昵的叫名字,反而笑了起来,“可柳姑娘还不是您的人。”
什么才叫身边人?
那肯定是温香软玉,一同快乐过的才能算。
虽然在场的多是太监们,可这些道理大抵都明白的,对此也是跟着笑了笑。
弘昼不是不明白,可他现在才十四岁,你们这么着急摧残未来的花朵不会太残忍了吗?很多事情他能够理解,但是真的让他小小年纪就……真的有点心理障碍。
他有些不满道,“以后不就是了。”
画南看了看外面,他知道弘昼的脾性和规矩,见没有外人便大着胆子道,“可保贝子都有人了,唯独您身边光秃秃的,皇上不急才怪。”
“有,有人?”
弘昼想了想,上回弘历好似是这么说着,所以才和堂兄弟们一起同流合污,这才显出他这个人的格格不入。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带了人回来,这给了长辈们希望又有些着急。
因为他和柳琴书还是干干净净的。
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他肯定会和柳琴书做个对词,对外应付一下也好啊!
弘昼有些苦恼,画南见此点头,“保贝子不只有高使女,还有富察格格呢!”
“……”
破案了。
弘昼瞬间恍然大悟,感情是因为兄弟之间龟兔赛跑,长辈们对兔子疼爱也有对龟的着急,不希望他被甩的太远。
可问题是,他们思虑都不相同。
弘昼当夜挑灯夜读,将几本漫画书是横看竖看,完全都了解了一遍后次日过去养心殿请安。他不想在闹出乌龙来,争取在出宫前就把自己的态度交代干净,自然就带着对研究的最高态度,认认真真的和胤禛回禀了自己的心得。
他看得懂,只是对于未来的人比较挑剔而已。
弘昼看着胤禛,一字一句咬的清晰解释,“阿玛,咱们大清的规矩向来最严,也从来不允许嫡出前有庶出。儿臣从来不论这些,只想着忙着科学院的事情,可是女人家在后院里难免有个高低。与其到时候麻烦,倒不如干脆清净一点。”
“不想要这么多?”
“对,儿臣身边已经有一位使女了,只想着迎嫡福晋入门,为儿臣的后院扫去尘埃。”
弘昼想的不多,他知道自己的不擅长,也对渣爹有一个长袖善舞的红颜知己做嫡福晋感到羡慕。
胤禛再次听他强调,也明白了弘昼是真心言语的。他闻言很欣慰,“你能如此分清干系,确实很好。”
身为一个大丈夫,怎么可能沉迷于女色之中?
你瞧九弟,如今忙活起来脚不离地,除了偶尔关怀一下孩子之外,哪里还记得那些莺莺燕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弘昼对谁会有钟爱,胤禛都不会管分毫。但他只要脑子清醒,对嫡福晋敬重,对后院能够端平就是最好的表现。
这个道理简单,但能够做到的并不多。胤禛看着弘昼,眉眼自然地柔和几分,将手中的折子丢了过去,“既然你自己有主意,朕就不再插手,这个回头自己看。”
弘昼接过,“那我就出宫去了。”
“嗯,记着早些回来。”
“是。”
弘昼坐着自己的小汽车出发,他的车牌号依旧是京1,这算是他这个科学院院长的专权了。
胤禛等人很少用,也觉得弘昼开着更有科学院的某种含义,所以都不和他抢。
弘昼是会开的,但是开车怎么有坐车舒服呢?他坐在后面,从旁边拿出一小匣子的果仁,随便丢了小把在嘴里咀嚼,而后懒洋洋的拿出那张折子打开一看。
他揉了揉眼睛,“怎么是她?”
“主子?”
“没事。”
弘昼垂下眼眸来回忆,可惜当初惊鸿一瞥,自己也没有在意,所以对于富察氏的印象不太深。只是记得样子是好看的,秀秀气气的小姑娘,看着人的时候就笑了三分。
整体说来,第一印象是好的吧?
可是弘昼真没想到胤禛属意的人是她,难道真的是为了他说的那句好看?
怎么可能呢!
就几年前,胤禛已经言说过对马齐不喜,言他不尽心办事。再加上富察氏那府院里没有出头的人,这几年其实已经没落了。毕竟富察马齐的辉煌是在康熙时候太子夺嫡前,事后得到了谅解后虽然依旧风光,但实际上已经大不如前了。胤禛对他的感官并没有那么好,可是康熙亲口说了谅解,他又怎么好反驳?
弘昼认真的想了想,直到扫见富尔敦之后才拨得云开见月明。马齐或许不喜,可他底下的十几个晚辈们却是可用之才。
上位者对人的喜怒不比常人,胤禛可以肆意无谓,但也需要胸襟开阔,行事更要周全。胤禛退一步,富察氏的众多子孙就等于受到了他的福泽,自然就要发愤图强的回报回来。
看看富尔敦就知道,自从上任以来就恨不得贴在弘昼的身上,期望着有一番作为。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富察家的家风问题。男儿们都是拎得清的,抛开前朝政事不说,更没有什么出头的宠妾一类,一水的嫡子。唯二的嫡女也应该是言传身教,不然不会被挑中一个成了十二婶婶,一个将成为自己的福晋。
弘昼点了点下巴,一个皇帝最开始掌控权势的时候或许会喜欢老皇帝留下来的,但真正到了后面,其实还是自己挑选的人更顺眼。
而富察家的模样,足够发挥到以后数年。
只要他们不作死。
弘昼脑中各个念头纷飞,眼睛看着车窗外面。他很久没有回科学院了,一路上看着好些家新开的铺子,他认真的回忆了下还有自己的门店。不过他几乎是走的胤禛的老套路,名人效应自动带动产业。再加上自家开的铺子比较新颖,和平常看见的首饰衣裳且不同。弘昼自认不是九叔那种做生意的料,但是有这么一位前辈再次,制度和方向跟着摸索过去,竟然都是盈利着走的。
这些铺子不像是科学院里的账目,这完全是自己的私人钱财,弘昼每到月底年底收账的时候都格外高兴。
但实际上真正的情况,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还好,自己以后就是有福晋的人了,这些东西就有人过着明账管理。
弘昼乐滋滋的想着,嘴里的果仁都跟着甜了起来,他看着身边的富尔敦,想了想没有张口。只是回去见到听音,他便忍不住问,“你们这些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听音闻言认真的想,“钱。”
“钱?”
“奴才每次都是帮主子算账,算着算着就高兴了。”
“这钱又不是你的,你高兴什么?”
“不是奴才的,可是主子钱袋子鼓着心情就好,您心情一好就会赏奴才,奴才怎么不高兴?”
弘昼沉默,他说怎么年底时候到手的钱像是上过税的,敢情是自己高兴的大手一挥。
“不,我是说钱以外的,没那么的实在的。”
“那是好看的?好玩的?”
听音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其实只要是主子送的,无论是什么,那女子都会高兴。”
“你乱猜什么?”
“奴才说对了?难道是未来的福晋?”
“聪明。”
听音闻言抿唇笑,“奴才就盼着福晋来,如此就可以松闲下来养花侍弄大花小花它们了。”
“不跟着爷进宫?”
“奴才跟着进宫,这里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