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咬牙切齿,几乎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蹦出来的字往往是充满血泪的,朱砂懂,赵客也懂。
“不准走。”
朱砂的手微微一僵,继续拉着赵客走,可她拽了拽,加大了力道,衣袖依旧没有动。
赵客立定,双足仿佛老树的根一样扎进大地。
范三转过身,抓起他的长枪,拦在了他们二人身前。
赵客耸了耸肩道:“似乎有人不愿我们走。”
朱砂的嘴唇有些发白,她的玉手也有些发白。
赵客抱起木盒,对着范三道:“你还想找回面子?”
门口的公子哥听到这话,牙齿打颤,像兔子一样蹿到了范三身旁。
“三哥,是我主动找事的,我们回去吧。”
公子哥生活优越,平时在村镇作威作福惯了,镇上的老百姓或多或少都被欺负过。
他是很跋扈,可他也并不愚蠢。
能依靠家中的背景和他三哥的名声,在这种边陲之地,
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这次他惹上的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外来客,而是被称为血蔷薇的女人,这种女人身旁站着的男人定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
这种人,在坊市上本来可以轻松取走自己的性命的。
公子哥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
范三没动,更没收枪。
朱砂皓齿轻启,愤愤道:“听见没,你弟已经不打算寻仇了。”
“可这已经不是寻仇的事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赵客喃喃道。
范三抬头,与赵客的视线擦出了刀枪碰撞的火星。
“你我是第一次见面。”
“是。”
“可你似乎很了解我。”
“我们这种人,本来就能互相了解。”
“我们哪种人?”
“好战之人。”
“好一个好战之人!”
范三大喝,脸上出现了一抹快意,他的枪很沉很重,仅仅拖在地上,就能令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这份重量。
这种枪,如果舞起来,不用任何枪法都能活生生拍死常人。
而范三之前只是轻轻松松地背着了。
这种枪,这种人!
赵客很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种可怕。
这“孤问枪”绝对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出枪。”
赵客抱着的木盒第一次打开,一条细缝渐渐打开,幽深黑暗的盒内,到底装着什么样的神兵?
所有人的心脏霎时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