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国天下,为儿女情长(下)
在尝试了数次破阵未果之后,原本暴怒的拉忽尔托已是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安排徐白牛率两万五千骑继续西奔。刘烯文、花葬天,甚至连前来传令的沈辰秋都加入战团,拦住由东而来的问酒、韩秋月、问卿言三人。剩下五千骑,尽数下马,在拉忽尔托的授意下,全力狙杀身怀阵眼的问夕念。
至于问家这边,由于问夕念作为阵眼,不能离的太远。问夕瑶、问无心、问风月跟问潇忍四人便挨着困天阵,全力保护问夕念,由问擎岳独自一人奔赴西面被炸开的关隘处,再行最后一次阻击。事到如今,问家众人已是不再指望能有谁全身而退,那…就索性拼了吧!
与此同时,身在雁门关的岳辰三人已是无所事事的漫步到北面城墙。司徒若雪更是索性跃到城门楼的顶檐,呈大字形躺在砖瓦上,伸了伸懒腰惬意道:“诶我说,小道士,听岳小子说你跟他那女徒弟打的火热。怎么,这么久了也不去找找?”
叶吟风闻言,先是对岳辰笑笑,继而抬头对若雪道:“司徒兄弟,佛信因果循环,道讲顺其自然。虽然我未曾去找过秋月,但是我知道,她一直不曾离我远去。”
听了这话,若雪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小道士,我懂我懂,你是要说,她就在你心里,是也不是?!”
“不,小道并非妄言。”叶吟风说的一本正经。随即,深吸一口气,再吐出,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啧啧啧啧,小道士现在越来越有高人风范了。”若雪打趣道。
岳辰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华山之后,叶兄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叶兄…”岳辰话音未落,叶吟风却猛然睁开了眼。睁眼的一刹那,叶吟风眼中尽含杀气,看的岳辰跟若雪都不由的心中一紧。怎么,小道士要翻脸?
“秋月有难!!”说话间,叶吟风有如一阵风一般拔地而起。待话音落下,已是不见了踪影。纵然岳辰跟司徒若雪的武功已是可跻身天下前五,可与华山之上一步登天的叶吟风相比,在心境上,以及与天地自然相互的感应上,差的仍是不止一层两层。甚至,往玄里说,只要叶吟风愿意,随时即可成仙。佛道两家与江湖武人,所证之道,终究不是一道,自然不明白何谓心血来潮。
“这…”岳辰二人被叶吟风这突然的举动给唬的大眼瞪小眼。片刻后,还是若雪先反应过来:“要出人命了!还不快追!!”二人这才动身,一前一后,以令常人咋舌的速度朝将军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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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从子时开始的大战,已是战到了五更天。
一直被困在阵中的拉忽尔托此时盘坐在地上,双臂环抱胸前,由开始的淡然,变得有些沉不住气。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看看四周,胜利已在眼前。东边的沈辰秋、花葬天、刘烯文三人,已是将武功平平的问酒和少了一臂的问卿言击成重伤。此刻,三人全力围攻韩秋月,拿下她也是迟早的事情。
远处,将军岭连接大峪沟的隘口处,那个明军阵营的男子在独自坚持了半个时辰后,也已是强弩之末。至于眼前,四个人联手保护那个身怀阵眼的姑娘,其中那个叫问潇忍的已是战死多时,叫问夕瑶跟问无心的,也已是挨了几刀,伤在了要害处,挨不长久了。这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可自己怎么会突然如此心神不宁呢?难不成,是东边出事了?拉忽尔托兀自不解。可很快,战场上又有了变化。
只见韩秋月那边,一人一枪独战三人。先是让过刘烯文先劈来的撕风刀,又架住了葬天的百毒金刚伞,最后再刺出一枪,直指沈辰秋。沈辰秋闪身避开枪锋,还不待韩秋月再刺第二枪,刘烯文的快刀已是又至。秋月将将躲过,又得扛住刺来的金刚伞。未等出枪,沈辰秋毒掌却拍来。
如此反复,不过三十余招,秋月已是落于下风。
眼见自己处处被动,秋月不禁恼了。如此车轮战下去,自己被杀是迟早的事。可若是自己走了,身边的问胖子跟他姐妹更是死定了。想到这,秋月咬牙一发狠,不顾身后刘烯文的那一刀,朝沈辰秋的一枪索性不再留余地!而手无兵器的沈辰秋料定韩秋月枪出一半必定会收枪反手去挡刘烯文的那一刀,于是仅微微后撤一步,不曾放在心上。
可谁曾想,这一枪出手,本该到了收枪之际,韩秋月却是不收反进!同时,春风的枪尖处射出一道罡气!沈辰秋纵横蜀中数十载,第一反应便是:这婆娘疯了!可来不及有第二个念头,罡气已是穿喉而过。一代毒王临死都不曾料到,自己最后竟是栽在了一个看似年纪不大的丫头手中。可不论江湖还是沙场,都没有如果,更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下一刻,刘烯文手中撕风刀从秋月后背砍下,在其背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同时,花葬天金刚伞尖也刺入秋月左肋。其伞号称百毒,伞尖更是含有剧毒。仅一息时间,秋月撑着枪半跪在地,嘴角溢出深黑色的毒血,俨然已无再战之力。
“小丫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后会无期!”沈辰秋就这么死在韩秋月枪下,刘烯文虽与其称不上有多
亲近,却难免兔死狐悲。见韩秋月已是不能再战,便双手擎刀,准备将其头颅砍下,以祭沈辰秋之灵。而韩秋月却是一副淡然之态,仿佛一切已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