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兴修紧绷的身体终于得到一点缓和,他转过身,面色着急道:“快快有请。”
八贤王齐靖的身姿愈发羸弱,他抱着一个手炉走进来,握拳抵在唇边低声咳嗽了几声,眉宇间都是孱弱病态,说话声音都是很虚,“臣拜见皇上。”
德福早已弯着腰安静退出去,并把门关好,站在门外如守着,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如平常的笑容,但此刻似乎略有深意。
齐兴修从高位走下来拖着他的手臂扶起,先是关心问候一番:“八皇叔近日可还好。”
齐靖面色平静,虚声道:“多谢皇上担忧,不过是老毛病了,过几日便好。”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上朝没有皇叔在旁辅佐监管,朕心中是坐立不安呐,可不就盼着皇叔朝日回归,能让朕有个可以信任协商的人。”齐兴修闻言先是松了口气,尔后就是惶恐的表达了自己的无力和齐靖的地位,故作将人抬高。
这番行为用在叔侄两身上有显违和,但他们是叔侄更是天子和臣子。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齐靖来之前已经有所预感,随即他听闻这番话不为所动,只是从善如流接话:“能为皇上分忧是身为臣子的福分,如今皇上有要是与微臣协商,臣必当竭尽所能。”
这是他选择的人,也是他注定要走的路,不管结果如何,他已经做了一个忠心臣子该做的事情,也完成了身为皇室一员该担负的责任。
或许先辈所犯下的罪孽,能够终止在这一代,也是命中注定要偿还的代价。
“朕能有皇叔辅助,我大齐定能跻身七国最强。”齐兴修满意一笑,得到了保证和皇叔这句隐晦放权的话,他这才将所有疑难问题说出来,尔后就是长叹一口气,惆怅万分:“如今乱臣贼子当道,各国也纷纷想在齐国咬下一块肉。朕是左右为难,日夜不能寐也无法寻到思解决办法,还请皇叔能够献上锦囊妙计,帮朕渡过难关。”
齐靖的眉头早已紧紧拧着,即使心中早已最好了准备,可听闻皇上所犯下一系列糊涂事情,他还是忍不住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在横冲直撞,同时也深感自责惭愧,皇兄去世前将皇上交于他培养辅佐,他没有完成这个重任,他日黄泉路上,无颜面对齐家列祖列宗。
然事已至此,再生气也于事无补。齐靖敛眉深思,一会儿后才幽幽道:“北离国乃蛮凶之徒,与他们做交易是无法单方面终止。况且如今他们来势汹汹,大有将齐国拿下的气焰。楚太师是阻止北离国进军,同时也是平衡七国的支点。要想保护齐国周全,楚太师就不能动,甚至要捧着。”
何为真正权臣,一来功高盖主权倾朝野,二来各国畏惧,视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