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怀恩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该怎么办?”江一帆看看李光弼,问道:“太尉,在这里医治可方便?”
江一帆的医术被传的神乎其神,李光弼也想见识一下,说道:“军营中没有什么讲究,就在这里医治吧。”
得到了李光弼的许可,江一帆没有了忌惮,道:“仆固将军,把你的上衣脱了。”仆固怀恩依言脱下衣服,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众将围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江一帆施展神奇的医术。
江一尘和胡婉心坐在外围喝茶,一点都不在意,这种陈年外伤的后遗症,对江一帆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江一帆在仆固怀恩肩窝处一块略有红肿的地方按一下,问道:“是这里吧?”仆固怀恩龇了一下牙,道:“就是这里,没错!”江一帆笑道:“仆固将军,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痛!”仆固怀恩咬牙道:“没事,动手吧!”
江一帆不再说话,伸指点了仆固怀恩肩上的几处穴道,一来减缓血流,二来减轻疼痛,然后取出一把银
刀,割开皮肤,深入肌肉,从血肉中取出一块极其微小的生锈铁片,塞到仆固怀恩手里,道:“就是这个罪魁祸首。”
仆固怀恩已是满头大汗,强忍着疼痛接过铁片,骂道:“这直娘贼的玩意,可害苦老子了!”众人忍俊不禁,一起大笑。
高庭晖打趣道:“难怪最近仆固将军杀敌不多,原来都是这铁片惹的祸!”仆固怀恩瞪眼道:“放屁!老子何时做过缩头乌龟了?”郭晞道:“将军盖世英雄,却也奈何不了一块小小的铁片!”高庭晖道:“我们这些人,哪个身上没有伤?倒是要麻烦一帆给看看了。”江一帆道:“好说,好说,我来这里,就是为大家服务的。”说话间,给仆固怀恩敷上了止血生肌的药,手掌轻轻贴在上面,输入真气,助其血液流动,少顷说道:“好了,穿上衣服吧。”
仆固怀恩穿上衣服,活动一下手臂,但觉曾经酸痛的地方一无阻滞,大喜之下,连连称赞:“神医,果然是神医!”江一帆微微一笑,道:“仆固将军,别急着活动,伤口还有几天才能愈合呢。”仆固怀恩道:“这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我这条手臂总算保住了,以前酸痛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它砍下来。”站起道:“流了不少血,我先回去躺一会,一帆,晚上
来我府中,我给你接风!”走到门口,回头又喊道:“一尘,你和婉心姑娘也一起来!”
众将见江一帆如此神技,无不叹服,围住江一帆,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的伤情告诉江一帆,希望尽快得到医治。
江一帆深知这是个结好众将的机会,不厌其烦,一一为其施治。李光弼的帅府,一时间成了江一帆的诊所。诸将或坐或躺,身上插满了银针,这种外伤引起的病痛,以针法补泄内气,见效最快,不一会儿,众人都觉病痛大大减轻,一个个感谢不已。江一帆笑道:“暂时缓解一下,病情严重,牵涉到脏器的,还需要服用汤药,才能彻底治愈。”领教了这样的神技,哪有人敢怀疑江一帆的医术,当下纷纷称谢。
江一尘和胡婉心对视一眼,心中欣慰,才到河阳,兄弟就以自己超凡入圣的医术,赢得了李光弼和众将的信任,今后的日子必定一帆风顺,仕途从此不再坎坷。
李光弼也是赞叹不已,说道:“一帆,你这次过来,可真是雪中送炭,眼下的这些军医,只能止个血,解决一下伤风咳嗽,将士们都是各个地方来的,除了刀枪造成的外伤,还有水土不服的,可全部拜托你了。”江一帆逊谢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明天有
空我就去各营中转转。”李光弼非常满意,道:“你和一尘远道而来,先去休息一下,晚上仆固将军不是要请你吃饭么,别去晚了惹他生气,他性子急,我平时都让他三分!”胡婉心道:“生一帆的气,仆固将军是万万不敢的,他手下这些士兵,还得麻烦一帆医治呢,我看仆固殇手臂上的箭伤就一直没有好利索!”李光弼不想提起仆固殇,打断胡婉心的话头,道:“城中也没有空房,就和一尘挤挤吧,这个你们自己安排,我就不过问了。”
三人离开帅府,自去安排住处。江一尘道:“一帆,你这次可没有白来,大伙都得谢谢你!”胡婉心道:“师父在天庭任职,两个徒弟一起为国效力,也算是相得益彰了!”江一帆道:“婉心姐,别夸我了,过来之前,我可是一点底都没有,就怕大伙不接受我。”胡婉心道:“才来河阳,你就把众人都镇住了,仆固怀恩都服了你,还怕什么?”江一帆笑道:“现在不一样了,算是有点底了。”胡婉心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等会仆固怀恩请吃饭,倒要好好做他工作,别光想着攻取洛阳。”江一尘道:“这个机会不错,可得好好把握。”江一帆想起哥舒翰兵败灵宝,最终导致马嵬坡兵变,岳父杨国忠被杀,肃宗即位等一系列事情发生,不禁有点出神。
仆固怀恩为江一尘和江一帆接风,所请的人除了手下亲信将领,还有就是高庭晖和郭晞等人,都是朔方军那些旧人,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牛羊肉倒是摆了一桌,一坛御酒和几坛水酒掺杂在一起喝。
仆固怀恩睡了一觉,伤口不再流血,举手投足间显得非常随意。江一帆不放心,叮嘱道:“仆固将军,伤口还没痊愈,尽量少活动。”仆固怀恩伸展一下手臂,大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如果恢复慢了,岂不是抹了你这个神医的面子?”江一帆道:“再神奇的医术,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这样的外伤,关键还是靠患者自身休养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