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只当我恩公。”左禾苦笑道。
“不,你是我绻萦最,最好的朋友!”她想说喜欢,又怕他认为自己轻浮,“身子”却不自觉地向他跑去。
近些年她对他感觉很是特别:喜之喜,忧之忧,近男欢欣,近女吃味。她纳罕:难道说这就是凡人女子的“思慕”之征?
‘朋友也好,总比恩公要好。’他拂着她兴奋而投的“拥抱”,并无真实触感,但他却觉得心田暖暖的,醉醉的,唯喜此刻,唯爱此时。
“绻绻。”
“嗯?”
“唤我‘左禾’。”
“嘿,‘左禾’,‘左禾’,‘左禾’!”
那三声“左禾”是热血求生之能;是华灵心头呐喊;是少女情窦初开。
响彻花谷,久久回荡。
“大师兄,大师兄!哎?哎?哎!”湛德气喘吁吁,急急奔至大殿,确实快了些,收脚时险些跌个趔趄。
“瞧你这个毛躁样,几百年也未有长进!稳稳你那喘息,一会儿再说你的事!”正善正襟危坐,双手置膝,面不改色,动也未动,已然沉敛:“子辰,接着说你的。”
“近百年,众位师弟都美其名曰‘淬炼’我的徒儿扎玛,我原想与她也是好事,三日一应,没想到,他们却以为我好欺,常常趁我不备偷了去。近日扎玛蛹化,他们更是觉着新鲜,都争抢着想要一睹破茧化形之瞬。我苦寻六日而不得,我才是她师父,还望师兄为我主持公道!”子辰弯腰揖手,痛极,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那丑东西竟然成了香馍馍!你的徒弟你不出手,这等小事还要指望我!真窝囊!哎!烦!’心里瞧不起,正善的面上嘴上却未含糊:“哦,二师弟你切莫要十分忧心,都是自家兄弟们,待我调停之后自然令其亲送之!”
“谢师兄!”子辰窝窝囊囊垂失魂落魄地下了正殿。
这几百年,正殿议事已改了作风,随着“弟子”愈多,杂事愈琐,愈频。
不得已,正善干脆置了日常所需之物就在这正殿修行和小憩,每日巳时至,酉时归。
起初他还觉着尊贵受用,可日子久了便深恶嘈杂麻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