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庆祝你眼识始观啊!”随着那尾声落地,左禾已置身寝阁上空,他又甜甜笑着,昨晚知晓绻绻已能视物,他兴奋了许久。
“哎?你又要去往何处?”
这条路径已往来了数不清,可她身感之能亦未恢复完全至今未能识路。
他心里酸酸的,敛容调息并不作答,施了腾术,飞升出去。
左禾行了一个多时辰,收术顿足,不再移动。
此时正值昼夜交替之尾端,朦朦胧胧,阴花始合,雾气潮潮,阳花未开。景致虽好,却观不得大概,地域虽广,却收不得灵气。她惋惜,白费体力,少不得嗔怪絮叨。
“嘘,你这一路呱噪个不停,我耳朵都已麻木了,再要言语,错过了这大好奇观,可别怨我哦。”他重重弹了下过肩彩辫,又甩甩头,捋了捋稍显凌乱的发丝。
“哎呦!”尖尖的一声自袖中发出,她深觉周身痛痒难耐,再顾不得还口,唯剩骚抓不暇。
‘嘿,自有治你之法!’左禾窃笑,于无意间发现的这软肋,甚好。
他觉那袖中方才平复如初,便见四周之景渐渐清晰:朝霞始现,暖阳初升,灵蝶展翅,彩莺啼鸣,缓风柔浮,花香绻绻。
“不过日出东方照花海,与三百多年前的云伏没什么两样,这有啥稀奇,俗气!这个大早,起的甚为不值!”她打坐探探未觉修为增长,看来这地方的确不怎么样,“哼哼”两声拟作矫情。
“那是你身在袖中蒙了尘啊,绻绻,出来。”左禾面露坏笑,抖了抖衣袖,将她甩至花丛中。
他已尽数知晓她会的大部分术法,自然也知道她会窥物术。
“你!诶?哇~哇~好闪亮的七彩露珠儿,好梦幻的鳞翅凤蝶,好醉人的浓郁花香!好柔的清风,好盛的精气。这是什么地方,如此绝妙?”
她兜兜转转婉转花丛之间,所经之处“指尖”轻扫花蕊中央,直感那花之精华顺延而上,直至五内,须臾,灵力充沛,修为增长,稳固扎实。
“左禾,我每日便是如此的吧?!”
她于这处浑然天成的“身影”,她于这处爽朗欢快的“笑声”,她于这处万花相融的醉人“香气”……令他心窝满满,已再容不下世间其他一物。
“绻绻,你已许久未唤我‘左禾’了。”他嗔怪道,那声口误至今四百多年,太过久远。
“既是恩公,怎可贸然唐突?不过,此刻,自我有生以来最为开心舒爽,谢了!”她故意抱拳作揖拟作男子,俏皮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