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呣声不依不饶地在宁端的耳边回荡,可显然对席向晚起效来得比对宁端更快。
没多久,宁端就察觉席向晚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停顿一会儿后才突然接下去,反复几次之后他就明白了:席向晚自个儿先把自个儿哄困了。
他试探地睁开眼看了看,果不其然,席向晚的眼皮都快长在一起了,但手掌还是坚持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哄他睡觉。
宁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既想打断又不好打断,只得等待着席向晚完全睡过去再将她挪进被褥里头去。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那小调真有什么法力,宁端等着等着,意识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等他一夜无梦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早已亮了起来,而两人还是昨晚上睡前的那个姿势。
宁端恍然了一瞬,接着立刻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他竟躺在席向晚腿上安稳地睡了一整晚!
被宁端的动作惊动,席向晚也跟着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小小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嘶。”
一整晚都被人压着没有动弹过的双腿这会儿自然是没有知觉的,席向晚立刻被那好似丢了两条腿的怪异感觉给完全唤醒了过来,和宁端对视了一眼。
宁端十分诚恳地认了错,“都怪我。”
“睡得香吗?”席向晚问道。
宁端默默点头。
席向晚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笑了笑,“那就好。”
她认识宁端这半年,居然还不知道这人有失眠的习惯。他纵然是习武之人,身体比她好,可总是不睡觉,铁人也熬不住。
宁端跪坐在床榻上,看起来表情有些不安宁,“我……我帮你?”刚说完,他的耳根就红了起来。
席向晚看着好笑,心道这人大概是将一辈子份的害羞和不好意思都放到她的面前了。
她什么也没说,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将自己正在腿上捶着的手拿了开去,朝宁端扬了扬眉。
宁端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只手,看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后悔懊恼,但手指还是毫不犹豫地捏上了一个活血的穴位。
席向晚顿时拧起眉轻轻倒抽了冷气。
“忍一下,马上好。”宁端低声安抚她,指尖按着那穴位按摩了一会儿便换到另一条腿上,手法老到熟练,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席向晚就又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了。
她掀开被子动了动脚趾,颇感新奇地笑了起来,半开玩笑道,“夫君,坐了这半宿,我腰也有点难受。”
宁端的指尖抖了抖,而后被他自己攥了起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