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忙。”宁端一语带过,“陛下日日还催着我回府,说我在宫中时间太多了。”
席向晚闻言笑了笑,侧脸露出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小酒窝,甜得好似里头盛满了蜜糖,“你不会再跑一次了,是不是?”
“不会。”宁端轻咳一声,想到自己铁石心肠明明都想好了不能将席向晚拖入泥潭中,却还是败在她眼泪攻势之下,有些赧然。
钱伯仲还说女人有什么绝活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席向晚根本用不到后两条,宁端的防线就彻底在她面前崩塌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自在地在手指上施加了两分力道,学着席向晚曾经做的那样,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席向晚怕痒地缩了缩,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宁端,难以想象方才那举动是他有意做出的。
两人对视了几息的时间。
席向晚:“……”大约是意外。
她正要低下头去,宁端又挠挠她的手心,这次动作更明显了。
“你……”意识到宁端真是有意这么做的,席向晚张了张嘴,话才出口一个字,却抑制不住地红了耳根。
她的皮肤实在太白,在白日里看着几乎没什么血色,和身上素色衣服是一个色调的。这样的肤色一涨红起来,比雪地里的红色腊梅还要显眼。
宁端看得怔了怔,胸口的震动越发汹涌起来。他无师自通地按着石桌的桌面向前靠去,近距离打量了几眼席向晚面上再明显不过的薄红。
席向晚的脸更热了两分。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小声抱怨道,“我脸上有什么呀。”
宁端突而笑了,他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两分,“你害羞了。”
席向晚更是羞愤欲死——她少说也是经历了两场大婚,先后嫁过一对兄弟的人。虽说都只是面子功夫,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但也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新嫁妇,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了居然还会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而宁端所做的,不过就是碰了碰她的手掌心罢了。
她干脆伸手去挡住宁端的眼睛不让他接着看了,“我……是红色纹样映的!”
宁端的笑声仍没停下来。
席向晚深吸两口气,正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反驳宁端,可脸上热气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发往头上涌去,就算席向晚面前没有镜子,也能想到自己大致是个什么模样了。
她咬了咬嘴唇,脑子一懵就出了个昏招——她迅速将双手同时抽出,而后举起册子往宁端脸上一拍,将他的视线再度挡了个严严实实,自己起身快步就往云辉院外走。
两个丫鬟全给派到了外头,这窘迫时刻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可她的动作哪有宁端快,才刚站起来,宁端已经一手接住纹样册子,一手将她的手腕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