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端带着笑意摩挲席向晚的手腕,“这是不是叫恼羞成怒?”
席向晚扭脸不看他,转了转手腕却抽不出来,宁端的力道用得巧妙,既不捏疼了她,又不是她能轻易挣脱得了的。
她逃不掉,只得低声斥道,“你松手。”
宁端福至心灵,“我不跑,你转头就想自己跑了吗?”
听宁端扭曲事实,席向晚下意识转脸瞪他,“这不是一件事。”
这半转身正中宁端下怀,他手上稍稍一使劲便将席向晚带到了面前,伸手抱着她的腰,将侧脸贴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出了一口气,“你是我第一个家人。”
席向晚原本正要挣脱,听宁端这么说便下意识地停了动作,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低头望着宁端的头顶,最后还是将手放在他头上,用拇指轻轻抚摸了他的额角发鬓。
她上辈子就听过宁端的传闻,不过等她掌权的时候,宁端早就已经死了好几年。
她只听说宁端父母不详,不曾娶亲,也从不过节,皇帝赐给他的府邸虽然大,里头却没什么人气,好似也没有人会去探望他。
即便他官拜首辅位比三公,是宣武帝之下的第一人,这点似乎在民间也总是落人诟病。
说他是天煞孤星,身边一个亲近的人也留不得,留了必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云云。
听到这些的时候,上辈子的席向晚只是不屑一顾——有权势到了宁端这个地步,哪里还需要在意这些背后酸溜溜的流言蜚语。
她那时候哪里能想得到自己会有嫁给这个人的一天。
在宁端的危机解除之前,席向晚还有很多很多话不能告诉他。
但也有现在就能说的。
席向晚想着笑了起来,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是你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质疑的家人。”
宁端似乎也笑了一声,听不真切,“这次我绝不会再拒绝你了。”
“你要是敢……”席向晚伸手揪了揪宁端的耳朵,“大嫂教我可以这么罚你。”
“嗯。”宁端捉住席向晚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的手指,轻轻揉搓那好似花瓣一般柔软的指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低下头去亲吻了它们。
席向晚却是低着头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倒抽了口冷气,手忙脚乱地将宁端的脑袋推开,拔腿就往外跑去。
这次宁端没追,他在后头也愣住了。
席向晚跑出了自己的院子,迎面就撞上了提着个包裹的翠羽。
翠羽惊讶道,“姑娘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我听说不是大人来了吗?难道这会儿还没到?”
席向晚又羞又恼地瞪她一眼,“你们家大人,都不知道被谁给教坏了!”
翠羽不明所以,见席向晚跟自己擦肩而过,下意识跟上去,“姑娘,我还有事儿想问您,就是金陵那头……”
席向晚头也不回地道,“你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