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烬轻声道:“大师兄。”
大师兄蹙眉起身,问道:“你是谁?”
孙烬道:“小弟孙烬,是江落鸿师父的弟子。”
大师兄“哦”了一声,道:“师父还好吗?”
孙烬面露悲色,道:“师父…师父已经去世了。”
大师兄沉默良久,终于仰天痛哭起来。
他是农夫的儿子,本也是一个小小的农夫,却因江落鸿的出现,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父母早已死去,所以他并没有名字,但他见人总是“哈哈”一笑,所以便被邻居们唤作‘哈哈’。
哈哈不识字,也不通礼法,只知道江落鸿是师父,跟父亲一样的师父。
而今闻得师父的死讯,他只能痛哭。
整整哭了两日,终于苦哑了嗓子。孙烬百般劝慰,哈哈
才止住哭泣。
他不擅长言辞,只呆呆的看着这个师弟。
孙烬问道:“师兄,你家在哪里?”
哈哈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家了。”
孙烬道:“那咱们兄弟俩永远生活在一起吧?”
哈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等我做完了,再回来找你。”
孙烬问道:“什么事情?小弟去帮你办。”
哈哈摇头道:“必须要我自己去。”
孙烬蹙眉问道:“什么事情,有危险吗?”
哈哈道:“没有危险,我去看看她嫁人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带她一起回来。如果嫁人了,我就自己回来。”
孙烬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次日哈哈下山走了,孙烬本也想随他一起走,但又想相须不知在何处,总得寻到。
他告诉哈哈自己不住在这儿。
哈哈问他住在哪里,孙烬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竟才想到,自己原来也没有家。
转头看向司马湦,却听她道:“咱们去云崖山吧?”
孙烬“嗯”了一声,道:“就去云崖山。”
哈哈问道:“云崖山在哪里?”
孙烬道:“在邯郸城旁边。”
哈哈道:“我知道邯郸城,等我去到了,问一问就能找到。”
孙烬坐在百草山顶,抱着司马湦,看着远天���陌自啤�
良久无声,只有风吹过云雾下的山野,似有一个黑影在渐渐远去。
正是哈哈,向着北方。
孙烬问司马湦道:“你为什么想去云崖山?”
司马湦面孕红霞,不无羞涩的道:“因为在云崖山下的那一夜,我才发现我已爱上你了。”
孙烬轻轻一笑,抱着她站了起来。
司马湦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孙烬摇头不答,只带着微笑,转身向相须曾居住过的木屋走去。
床上香味犹存,孙烬关上了房门,闭上了木床,嘱咐小红在山中游玩,不得走远,而后才缓步来到床边。
司马湦颤抖着身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孙烬笑而不答,探手解开了衣带。
海棠初绽,一屋春光,满处呻吟,叫碎了天光,唤来了和风与细雨。
雨落天暗,孙烬赤着身躯,抱着司马湦,低声问道:“我与相须这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司马湦面挂润红,更增三分娇艳,摇了摇头,道:“不会。”
孙烬却茫然一叹,道:“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喜欢她。”
想了想又接着道:“想来应该是愧疚大于喜欢。”
司马湦道:“不管你喜不喜欢她,相须姐姐毕竟为了你而…你总得给她一个圆满的结果。”
孙烬“嗯”了一声,道:“咱们俩,还没有成亲呢,我却…我是不是很无礼?”
司马湦柔目柔声,道:“今夜便是成亲之日。”
双臂攀上孙烬的脖颈,微抬秀首,将那两片红唇又印了上去。
孙烬只觉体内浴火又升,身子一扭,已将佳人娇躯压在了身下。
司马湦嗔骂一声,呻吟之声又将雨夜下的木屋充斥的满满当当。
二人相拥而眠,直至次日辰时方醒。
窗外雨停风收,暖阳斜挂东天,好一片阳光明媚的浓春。
孙烬收拾了衣衫,留下一封书信。
大致内容是他已寻到司马湦,可还没有寻到相须,佳人若见此信,请到邯郸城外的云崖山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