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的。”
相须问道:“是谁?”
司马湦道:“来不及解释了,姐姐快走。”
当下唤来游龙与黑马,看了看木盒,道:“让黑马驮着木盒,姐姐跟我同乘游龙。”
相须“嗯”了一声,将木盒束在黑马背上,而后提着泰阿剑,跳上了游龙后背。
素手轻拥司马湦的腰肢,但觉盈盈一握,当真苗条。鼻下暖香飘忽,来去和风,相须心下一颤,点滴欲念自心底生出。
她忍不住将脸面贴上司马湦的长发,任凭马背颠簸,心中春意泛滥。
司马湦哪里知道相须此时的心境,只道她害怕骑马而心生怯意,微微一笑,右手提缰,左手在相须的手背上轻轻一抚,低声道:“姐姐莫怕,游龙很稳健的。”
相须只觉浑身毛孔大开,忽然想起那夜与孙烬的旖旎模样,更觉浴火难耐。
司马湦疑道:“姐姐,你手怎么这么烫?”
相须茫茫然道:“啊…烫…烫吗?”
司马湦道:“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相须道:“不会的,我没生病,就是心里有点儿难受。
”
她所说的难受,是指欲念,司马湦却会错了意,只当她害怕骑马。
嘴角一曲,心道:“相须姐姐是百草堂的高弟,竟然害怕骑马。”
正微笑间,忽闻身后一声长啸传来。司马湦一惊,忙回头看去,但见两条身影踏草越石,正紧追在后。
相须自也转头看见,只见那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当近四十,右臂衣袖随风后卷,内里空空,竟然是个独臂之人。左手提着一柄金光闪闪的薄刃长刀,冷眸冷面,发足狂奔,相隔虽远,犹能看见那眉宇之间的煞气与戾气。
那女子容貌颇美,只是年岁也长,更受风霜摧残,已显老态。年岁当也在四十上下,双手各卧一根金芒判官笔,脚步错动,速度也自不慢。
相须不识得此二人,司马湦却是知道,恨恨的道:“果真是他俩。”
相须问道:“他们是谁?”
司马湦道:“贾南风身边的鹰犬,地陈卫士何丰、席煜。”
相须对朝堂之事所知甚少,并不知道贾南风是谁,但听‘鹰犬’二字,想来其非富即贵。
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
司马湦双眼红润,泪水将出,却终究咬牙忍住,冷声道:“贾南风害死了我娘亲与姥爷,更不放过我,这一场追杀,已有五年了。”
相须忽然想起孙烬那日所说的燕雀楼,立时恍然,问道:“他二人武艺怎样?”
司马湦道:“很高,我不是敌手。”
相须问道:“比之公子呢?”
司马湦昂首说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连他的一只手指也比不上。”
相须“哦”了一声,忽觉身子一倾,游龙与黑马双双扬蹄,人立而起。
二女收回向后的目光,正眼看去,但见深渊阻路,宽愈千丈。下有白雾翻涌,更有风声呼呼,似鬼叫、似魂嘶、似女啼、似枭鸣。
再看左右,深渊悠长,横亘不知几百里来。正待折道向西,忽觉身后风起,原来那何丰、席煜二人已然追至。
黑马扬蹄怒吼,转身应敌,状似疯虎。游龙随即转身,低嘶蓄劲,欲助主人退敌。
金刀金笔映着阳光,闪耀在三丈开外,且还在缓慢逼近。
何丰忽见相须,“嘿嘿”笑道:“竟还有一个美人儿。”
席煜眉头一颤,冷声道:“美吗?我看也很平常。”
何丰淫笑泛滥,伸出舌头,轻舐唇角,道:“待会儿老子尝尝鲜,你可便再坏事了。”
席煜哼道:“你敢。”
何丰怒而冷笑,道:“老子有什么不敢?他妈的地陈都已死了,你还当有靠山不成?”
说着举起左手,用刀背在席煜的臀上狠狠拍了一下,邪笑声中,更向前踏出一步。
席煜面露悲凉,却一言不发,随着师兄的脚步,一起向前逼去。
司马湦见无路可逃,跳下马来,对相须道:“姐姐,妹子对你不起,拖累了你。”
相须也跳落地面,将泰阿剑交到司马湦的手里,轻拍双手,笑道:“你我姐妹虽才相见,却比亲生同胞还要亲,我怪你什么?”
再看缓步近前的何丰与席煜二人,轻笑一声,道:“朝廷好长的手,狗腿子都跑到天南来了?”
何丰发出一声刺耳且短促的怪笑,道:“姑娘俊的很,看的老子心火难耐,快快束手,让老子尝尝肉味。”
司马湦挺剑踏前,护在相须身前,道:“姐姐快走,我来对付他们。”
说着不待相须再言,已挥剑向何丰斩去。
一剑斩出,终究无甚功绩,只被何丰微一侧身,便轻轻巧巧的避了开去。
泰阿剑毕竟太重,足有七八十斤,司马湦一个柔弱女子,怎能用此重剑?
眼见一剑无功,当下撒手丢剑,自腰间抽出吴钩寒霜,便要抢上再攻。
却忽见黑影一闪,相须已飘然先至,两手空空,已印上了何丰的胸膛。
何丰哪里反应的过来?只觉胸膛一震,闷血夹杂着内脏碎肉夺口喷出,再想运力抵御,已然不及。头脑一歪,就此死去。
相须一招震杀何丰,惊得司马湦与席煜齐齐呆住,一个手持弯刃,银光烂烂;一个双手提笔,金芒闪闪。
相须拊掌返回司马湦的身边,淡淡的看着席煜,淡淡的问道:“还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