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解惑。苏一一自很欢喜,但那徐长庚见了却以为她与哥哥在做苟且之事,风风火火的跑来质问。谁知当时哥哥正运功在关键处,受徐长庚一惊,立时行功错乱,重伤将死。”
孙烬惊呼一声,问道:“子豨大哥莫非…”
子芄目露悲伤,两行清泪划过面颊,在污泥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悲伤,继续说道:“哥哥行功错乱,虽很严重,但只要静心修养些日子便可。谁知那苏一一竟也受惊而走火入魔,且她曾学过一门吞噬他人内力的邪功,本还未窥门径,不会使用,但那时心境已乱,哪里还知道这许多?茫茫然,竟将哥哥的内力尽数吸去。”
“哥哥内伤本重,又无内力在身,立时断气而亡…”
孙烬心头一悲,忖道:“子豨大哥如此样人,上天怎能这般待他?”
子芄道:“徐长庚惊得呆了,徐七杀和我听到响动,赶了过来。那苏一一已成疯魔,先重伤了徐长庚,后一掌将四哥徐七杀打杀。更将我抓了去,用大刀斩断我双手双脚,百般折磨,而且…还…还在我脸上…索性我也看不到,不知脸上伤痕如何。”
言语说来轻巧,泪水却哪里能止?良久良久,才继续说
道:“等我醒来,苏一一已恢复了冷静,呆呆的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三哥徐长庚见我如此,心下很是不忍,便来为我接续断手断足,涂抹伤药,包扎伤口。但他医术并不高明,我这双脚与右手便为此落下了残疾,永远也不能动了。”
“幸亏天可怜见,左手竟阴差阳错的好了,虽不如之前那么灵敏,更失去了一个小指,却也能够活动,更能够提刀杀人。”
她眼中煞气大胜,浑不似刚才那柔柔弱弱的娇嫩模样。
孙烬心想:“若是我碰到这些事情,只怕也会与她一样。”
子芄道:“那苏一一自此性情大变,不仅对徐长庚拳打脚踢,百般折磨,更连我也不放过。日日打骂,欢喜时打,不高兴时也打。终于徐长庚被打得神志失常,远远逃去了。留下我一人受她折磨,想死也不能。”
“终于挨过了夏天、秋天,冬天寒冷,苏一一便打我打的少了。只是却招揽来了一大批强人,竟在我家搭起了营寨,自己封了个土匪头子,做起了山大王。她们整日价打家劫舍,惊走了临近数个村镇。到得上个月,苏一一似又想起我来,提着我来到这个山洞中,自少不了一阵拳打脚踢,而后才欢欢喜喜的离去。”
子芄说到这里,看了看孙烬,继续道:“我自然想过自尽,但又想到哥哥跟四哥的仇都还没有报,怎么能轻易就死?也是这一番变故,我终于悟透了《三元三化玉诀》的第六重,而今以此七重内力,和一条不很灵便的左手,当能一掌震杀那苏一一。只是她将我丢到这山洞中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我一直得不到机会下手。”
孙烬听罢,良久无声,心中充斥着愤怒与悲凉。他很想杀出去为子豨与徐七杀报仇,但自己毕竟内力微末,又怎能逞一时匹夫之勇?须得从长计议。
闻听子芄说有把握一掌震杀苏一一,忙道:“我去将她引来,你再挨机杀她。”
子芄摇了摇头,道:“方才听那苏一一的大骂之声,只怕她也将要突破第六重境界。如今与我相差不多,我怕是很难一举功成。”
孙烬道:“还有我呢,我寻机抱住她,你再下手。”
子芄道:“这怎么能成?万一伤了你,那岂非…”
孙烬摆手道:“无碍的,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便真杀不了那苏一一,重伤她也成。且趁着徐长庚刚刚离去,一时应该不会再来,咱们早早下手,省得夜长梦多。”
他此时全将苏一一的救命之恩忘却,只满心子豨与徐七
杀的死和子芄的痛。
子芄沉吟半晌,终于待火光将灭之时,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见孙烬便要起身去引来苏一一,忙道:“孙大哥,你抱住苏一一终究不妥,万一她用力转身,我又行动不便,这一掌岂非要打在你身上?不妥不妥…最好能点中那苏一一的穴道,即便只封她一瞬,也足够了。”
孙烬面上一红,道:“那个…我…我不会点穴。”
又想起游侠儿所传授的凌空点穴之法,虽然很久没有练习,更不知是否能够凌空施为,但想以此法近身点穴,应也可以。接着说道:“点穴的手法倒是学过,只是不认识穴道,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子芄眼神变换,似在轻轻微笑,道:“不碍的,我来告诉你一处穴道的位置,到时候你只要往那里部位点,一定能成功。”
孙烬点了点头,道:“愿闻其详。”
子芄道:“其他穴道位置不易找寻,且容易被人避开,你初认穴位,未必能够认准。但身后脖颈下手足三阳经与督脉之会处的大椎穴,却是极好认的。”
当下左手微摆,示意孙烬靠近。
孙烬“嗯”了一声,来到子芄身边,背身对着她。
子芄探手在孙烬脖颈下、两肩正中处稍点一下,说道:“就是这里,如若点中,她非上身酸麻。虽不至于僵立不动,却也够我施展神功,杀伤与她。”
孙烬右手反过背脊,摸了摸脖颈下刚才被子芄点过的地方,牢牢记住,并暗思苏一一的脖颈是如何模样,穴道当在哪里。
却听子芄又道:“不对,不对。”
孙烬忙问:“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