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追问：“那你是怎么和孙无涯走到一起的？”

娃娃道：“我只是在客栈里遇到了他，身无分文，他邀请我上车，我就答应了。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是神枪会的孙无涯，也没有问他是谁，见到慕容雪梅等人我才知道他是孙无涯。”

“希望你没有骗我。”

然后顾七就关上门，走出了这院子。

这是一座属于衙门的院子，但已经算是荒废了，平日里没有人活动，都是用来存放一些资料，只有七八个守门的衙门护卫。

为了安全起见，顾七安排了小蚊子和大老虎加入看守人员当中。

将娃娃放在这里是最合适，没有实际的罪名，抓入大牢不切实际，目前来说她是案子唯一的突破口，虽然这一次谈崩了，但也不能就此放弃。

而且，一旦进入大牢里面，就算不是罪犯，也迟早会变成罪犯。

“你是不是起了恻隐之心，才会把她放在那里的？”阁

楼上，陆玲缓缓说道。

顾七浅酌了一口烧酒，道：“我曾经见过很多犯人在大牢里面一进来，牢狱就动对他们动刑，但他们一直不肯认罪，反而会反抗得更加激烈，你越是用刑，他们就越是不认。这也导致了不少越狱的事情发生。”

“但那些进来之后，没有被用刑的人，一开始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但随着每天都安排人去逼问，他们大多都挨不了多久，就会点头认罪。”

陆玲道：“也许是他们本来就有犯罪的事实，只是忽然想通了，招供了呢。”

顾七轻笑一声，道：“谁知道呢，不过相比于那些受到严刑拷打的犯人来说，每天被关在小黑屋里逼问，心灵上的创伤才是最容易让一个人崩溃的吧。就算是那些没有犯罪事实的恶人，也经受不住，很容易就会被逼承认。”

在幽暗、充满臭味的房间内，日复一日的逼问，岂不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犯人的灵魂，大多数人都会产生就此算了，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想法。

“肉体上的痛疼可以让一个人产生斗志，但心灵的打击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缓了缓，顾七又道。

“也许吧。”陆玲往顾七的碗里夹了几片牛肉。“但你已经问了她好多天了，她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吧？”

这种时候，是他们之间难得的温馨时刻。自从上次遭遇袭击之后，陆玲大受感动，她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开始习惯这个男人，有他在的时候，总有很厚重的安全感。

这也为什么娃娃在顾七眼里看不到可以容下她位置的原因，因为那个位置被陆玲占据了。虽然没有很强烈的激情，但顾七感到了一种无声的温柔。

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整天在外奔波，这顿让他感到特别得温暖。

“嗯，我也没想到她是那种女人，竟然有那么顽强的意志。”顾七扒饭。

过了一会儿，陆玲抬头看着顾七，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索着道：“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可以为一个男人不惜去任何代价，不在乎是因为爱情，会不会是娃娃已爱上了凶手？”陆玲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