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傻子”这个称呼。
他第一次尝试到心被填满的感觉,像是灌满了蜂蜜。
两人走了一路,即使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春三娘也不甚在乎,因为她手里握着另一只手。而顾七也更加无所谓了,心被填满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暇他顾。
两人走到长街的尽头,恰好那儿有一家裁缝店,春三娘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进裁缝店。
“老板,来裁一套合身的衣服!”
一个时辰后,春三娘换了一身普通的行头从店内出来,少了浓妆淡抹,却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顾七也换了一身行头,打扮成一个商贾,连手里的刀也
用布匹包了起来。
他本是不愿意的。他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剑客,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打算换一张脸上路。在他看来,那等于惧怕,不应该出现在剑客身上,但无奈,经不住春三娘一顿磨。
以顾七现在的状态,对春三娘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官府的动作很快,顾七和春三娘到城门时,城门下已站满了官兵,对出去的人进行严密盘查。
“怎么办,好像出不去了。”春三娘忧心忡忡。
“别担心,他们敢拦,我就杀了他们。”顾七拍了拍手里用布匹包起来的短刀。
虽然不是利剑,但对付几个官兵,他自信还是很轻松的。
“别,别杀人了,你今天杀的人太多了。”春三娘扯了扯顾七的衣角,看着他,恳求的眼神。
“好。”顾七没有办法拒绝。
他也不是个嗜血的人,那是魔头,不是剑客。
不过,想要骗过重重盘查的官兵是不太可能的,就是顾七手里的短刀用布包了起来,只要他们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果不其然,轮到他们时,那官兵虽然没认出人来,但一
摸顾七手里的布匹,脸色马上就变了,一招手,呼上来五六同伙,一齐围住顾七和春三娘。
“你们是什么人?”所有官兵都拔了刀,其中一个大吼一声。
回答他的是顾七的拳头。
一拳打在鼻子上,顿时鼻血飞溅。
虽然顾七以剑术见长,也不代表他不会拳脚功夫,就算见不得高人,对付几个寻常的官兵还是轻而易举的。
尤其是在他率先发难的情况下,根本没留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解决了官兵后,顾七带春三娘出了城,还顺手骑走了官府的一辆马车。如今,鲁州是不能再回去了,顾七只好带着春三娘一路流浪。
一路驾车,走累了就地休息,渴了就到河边舀水,晚上到不了店,他们就在马车上睡觉。顾七忽然觉得,这种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他以前总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誓要成名立万,但自从认识了春三娘后,他心里那个关于剑客梦想的份量忽然就轻了不少。
一路上走走停停,这一日,顾七和春三娘二人来到了大马城。
晚上,他们在一座不知名的客栈休息。
刚房间没多久,还没躺下,隔壁的屋子忽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低低呻吟声。
“什么声音?”顾七皱眉。
“别乱听。”春三娘红着脸,伸手把顾七的耳朵捂住。
她早已不是年少不懂事的少女,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也知道隔壁那屋子里正在发生些什么。
可是此时已夜深人静了,透过春三娘的指缝,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还是隐约传到了顾七的耳朵里,听了一会儿,他已感到身体一阵燥热。
与此同时,春三娘心里也激起了一圈涟漪。
因为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仿佛恨不得要别人听到一般,夹带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木床的“咯吱咯吱”。
随着时间的推移,频率也越来越快。
春三娘脸上一片绯红。顾七粗重而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上,像是某种挠挠虫,挠得她心里慌乱乱的,四肢也忽然失去了力气。
隔壁的声音在经过一串高潮后,曳然而止。但顾七体内的血气已被点着了,他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头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