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用刑。”牢头老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活像傍晚的下雨天。
“是。”
两个捕快走上去。
“慢。”韩锥子又喊道。
“韩老,你这是什么意思?”牢头老张看着他,眉头都拧在一起了,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虽然韩锥子是前辈,但如今他是幽州刑部的掌权人之一,幽州犯人的刑罚他都能说得上话。他不喜欢别人一而再违逆自己。
“这种儿戏对他是没用的,你们退下吧,我来。”
韩锥子缓缓道,不知何时,他手里已多了一把玲珑锡透的小弯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妖异的色彩。
“哈哈,好好,韩老,您请!”
牢头老张笑眯眯地,把手一引。虽然他不喜欢韩锥子,但是在一致对外上,他还是很欣赏的。
“我已有六年没有用过它了,希望它还是和以前一样锋利,不会让你太痛。”韩锥子走到顾七面前,叹了一口气
,用一块手巾仔细擦着刀刃。
“我要眨一下眼,我就不配拿剑。”顾七冷笑一声,赌上剑客的尊严。
“好汉你来做,我当坏人。”
韩锥子也笑了,下一秒,他手里不足一尺的小弯刀已在顾七身上游走。
“你说是从这里下刀好。”小刀在肩胛骨停下,然后又滑到左肋骨,“还是这里比较好?”
顾七冷笑一声,盯着韩锥子,不说任何话。
“不过,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韩锥子忽然诡秘地一笑,刀锋一转,已贴上他握剑的右手,压在手腕的筋上。
冰凉的刀锋透过肌肤,一匣子就凉到了顾七心底。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个剑客的手筋断了,意味着什么,那是比指刑更可怕的结果。
韩锥子无疑也很清楚这一点,如果去做大夫,他一定是动刀的专家。
“那你为什么还不快一点动手?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吗?”顾七面不改色,盯着他。
就算两只手的手筋都被挑断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
剑客,是绝对不会皱眉的。
春三娘,对不起了,我没能兑现承诺,你大概不会原谅我的吧?那就记恨我一辈子好了。我不想被你遗忘。
“好。”
韩锥子忽然语气一变,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手腕一转,只见刀光一闪,刀锋已在顾七手腕上划过。
没有痛楚,只有冰凉彻骨。
这么锋利的刀,感觉不到痛也是应该的。
顾七不敢看自己的手,只是死死地盯着拿刀的那个人,因为结果比伤口要痛一万倍。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
怎么还感觉不到痛?
一直等到那股彻骨的寒意消失,痛楚还是没有来,下一秒,他的右手被塞入了一样东西。凭感觉,那是一把刀。
“接下里,就看你的表演了。”韩锥子笑了。
这是?
顾七忽然发现自己手上并没有伤口,反而绑着手的绳索已断开,本来在韩锥子手里小弯刀已到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