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喝药?”
“难道你不觉得你身体很酸吗?手脚没有力气吗?”
“是的。”
“我该给你一面镜子的。”说着,春三娘真的去找来了一面金丝圆镜。
顾七从镜中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两眼无神,又深又重的黑眼圈,嘴唇惨白而干裂,脸上干裂的肌肤纹路清晰可见的人。
这是我自己?
怎么好像一夜苍老了十岁?
看着镜中的自己,顾七差一点镜子都拿不稳。
“怎么会怎样?”
“你中了毒,这是解药。”春三娘又将那苦药送到他嘴边。
顾七只好喝下去了。
“我想知道过程。”
一放下碗,说完话,顾七马上感觉到喉咙一阵翻滚,他只好用手捏揉着咽喉,不让刚喝下去的药吐出来。
“那个店小二不是真正的小二,而是叫唐吉,前几个月刚从蜀中唐门回来,事先他已在筷子下了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就是用银针也探不出,但需要一种药引子才能引发,那两根木棒喷出来的烟就是药引子,他已算准了你一定会用剑去格挡。”春三娘也不避嫌,直接坐在床边。
“蜀中唐门,我一向和他们没有过节,怎么会来找我的麻烦?”顾七皱眉,他的确不记得与姓唐的有什么瓜葛了。
“因为你杀了唐海,他的父亲。”
“唐海又是谁?我不记得有杀过这么一个人。”
“唐海就是黑沙岛的岛主,洛一带水匪的头。”
“…”
顾七想起来了,那是他刚下山的时候,他的确去过一趟黑沙岛,但人却不是他杀的,他去到那里的时候,岛上只剩下尸体了。
可惜没有人相信,每个人都以为是他杀的,他也懒得解释。
这件事在刚开始的确给他带来一些麻烦,但死了几个自以为是的人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找他麻烦了。
顾七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如今麻烦不断。
“唐吉从小就被送回老家训练,一身用毒的本事不能不算是高手,以后你见到这个人,可得小心一点。”
“他的手上功夫也不弱,你是怎么救下我的呢?”店小二的短刀,简洁直接,动作凶狠,至今让顾七印象深刻。
“不是我救的你。”春三娘叹了口气。
“不是你?那是谁?”
顾七皱眉,那时他已晕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是我。”
忽然,一个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外,在他腰间,绑有一把长剑,很长很长的古朴长剑,几乎垂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