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晚了。

烟已入鼻。

然后，顾七就倒下了。

倒下的那一刻，他还看到亮晃晃的刀尖已出现在面前。

窒息的感觉。

死神来了，没有具体的形状，却占据了整个空间。

（二）

顾七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醒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豪华房子里。

琉璃盏，从波斯王国运来的玻璃灯，用珍珠串成的门帘，水晶台，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流光熠熠，似乎身处梦幻中。

好酸！

这是哪？

我的衣服呢？

顾七忽然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他身上的麻衣已不见，他的剑也不在身边，他现在全身都是赤裸的。

“你终于醒啦！”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女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影子。

随着门帘被拨开，春三娘端着一碗飘满苦味的药进来。

“别…”

顾七立即用被子盖在身上，他不是扭捏的人，但赤裸的身体还是第一次被女人看到，免不了脸红耳赤。

“噗嗤。”

春三娘笑了，径直走进来，毫无顾忌。

“我怎么会这里？这是哪里？我的衣服呢？我的剑呢？”

“你一下问这么多，叫我回答哪一个好呢？”春三娘笑，明眸皓齿。

“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把这药喝了，我再告诉你。”

春三娘递上来一碗黑色的药水，还没有送到嘴边，光是闻着那味道就苦得让人发怵。

“看着就很苦。”

顾七皱眉，他一向讨厌药的味道。

“苦口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