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走远后。
“现在可就好办多了,嘿嘿。”黑衣人将春三娘拧过来,面对面,眼疾手快,连点她身上四处大穴。
春三娘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春三娘眼里出现了一种女人该有惊恐。
她在黑衣人眼里看到了一种男人特有的目光,这种目光,不久前她在胡川常身上看到过。
但事实却不是她想的那样。黑衣人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捡起顾七的麻衣,穿在身上,说:“不干什么,你老实一点,就少一点痛苦。”
春三娘松了口气,说:“原来你已经受了伤!”
在黑衣人换衣服时,春三娘看到黑衣人身上有一道用布匹包住的伤口,甚至隔着老远,都可以闻到那种混合有药物的血腥味。
“那又怎样?这帮废物还不是一样奈何不了我!当然,你那个自命不凡的剑客也是一样,废物一个。”
黑衣人满脸轻蔑。他说话的时候,眉毛是扬起来的,嘴角几乎是翘了起来。
春三娘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离开呢?”
“哼!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情你应该考虑一下。”说着,黑衣人转身,靠近春三娘,脸凑上来。
那是一副二十出头的年纪,刀削般的脸颊,细小的三角眼透露出一种饿狼一样的光。
“什么?”
突然地,春三娘不仅声音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发抖。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春三娘极力想往后退,无奈被点了穴道,手脚根本不听使唤,黑衣人的脸越来越近,粗重的呼吸已喷在她脸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春三娘尖叫起来。
“你那个废物一样的剑客在这种时候丢下你一个人跑了,你跟着他,还不如跟着我,你尽管好好考虑一下。”
黑衣人伸出左手,一把将她捉住,他右手似乎抓了一手粉末,一把抹在春三娘受伤的脖子。
“你做梦!”
春三娘因痛楚和屈辱而咬紧了牙,然后从牙缝里蹦出这三个字。
“嘿嘿…”
黑衣人冷笑几声,也不多废话,而是直接一抄手,背起春三娘就往下山的路走。
“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在黑衣人的不理睬面前,春三娘的反抗似乎显得是一种多余。
黑衣人背着春三娘消失在雾色中。
下山的路另一端,往上走的路。
一个全身裹满黑色的黑衣人在夜色中赶路,行色匆匆,丝毫不避嫌,径直往山上闯。
“站住!”
一队奉命巡逻,寻找刺杀赵四凶手的马贼看到黑衣人,马上拦了下来,七把亮晃晃的尖刀对准了他。
“把头套摘下!”
“叫摘下来,听到没?”
“干!摘下来!”
“干!听不懂人话,摘下来!快点!”
马贼们还没有愚蠢到一窝蜂涌上去,而是拉开距离,团团围住,用凶厉而粗暴的语气充当锋利的武器。
“滚开。”
黑衣人很镇定,语气里带着同样的冷静。
“你是谁?”
“叫你摘下头套,听到没有?”
“你摘还是不摘!”
“干!”
“小胡儿,去叫兄弟们过来,快点!”
“别动!”
一群马贼,圆眼怒目,亮晃晃的刀尖,充斥着暴力的粗言俗语,一个瘦子一溜烟似的跑去叫人了。
黑衣人没有动。
很快,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
带头的,是个赤膀子的大汉,正是先前那个和张师爷站在一起的老虎山三当家。此刻他手里正提着一把大砍刀。
“有种,在我们老虎山杀了人,不跑路还敢回来,有种,真的有种!”赤膀子大汉眯起眼睛,就差没竖起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