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中,长袍剑客赵四和虎老大还在对持,谁也不肯发出第一剑。
忽然,春三娘问顾七:“你觉得哪一个人会赢?”
顾七说:“虎老大。”
春三娘问:“为什么?你不觉得赵四的剑势比虎老大好一点吗?”
顾七说:“从持剑的气势上说,两人半斤八两,但是,赵四似乎并不是真正来决斗的,他身上完全没有剑客决斗时该有的斗志,反观虎老大的斗志却很旺盛,他身上有一
种剑客该有自信。”
春三娘不解,问:“两人决斗,难道不是技高者胜吗?”
顾七说:“自信,也是剑术的一种。”
春三娘笑了,说:“听起来真的像不是我这种女人该明白的大道理呢。”
“…”
顾七无言以对。
“呀!他们打起来了!”
忽然,春三娘轻呼一声,目光似乎已呆滞。
顾七往场中看去。
他们的决斗已经开始了。
最先出手的虎老大。
剑光。
如同一轮冷月,幽冷,无情。
天空无星无月,是否往日幽冷的弯月已化作他手里的剑刃,漫天星辰的光华都已凝聚到他这一剑上。
在场虽然有许多火把,四面八方都有架起来火盘,但所有的光加起来都被这剑光抢了风头,所有的火光都黯然失色。
飘扬的黑发,被光芒掩盖的剑,虎老大的脚步越来越快
。
脚下每快一分,他手里的光芒就亮一分,甚至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已被剑光掩盖,只见其光,不见其人。
长袍剑客赵四也在同一时间启动了自己的脚步,如出一辙的步伐,就连剑招都一模一样,只是
——赵四的剑没有绚丽的剑光,剑势少了几分凛冽,多了几分岁月沧桑。
如果说虎老大的剑是冷月,赵四的剑就是黑夜里的尖峰。
如果说虎老大的剑是夏天,赵四的剑就是秋天。
如果红色可以形容虎老大的剑法,那么赵四的剑法就是黑色。
他们相对着冲锋,越走越快,越走越近,当他们的脚步的节奏在同一个频道上的时候,就是见分晓,决生死的时候。
山顶的夜风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止,所有的声音都已消失,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噗!”
在一刹那间,两人的换了一个位置。
璀璨夺目的剑光消失。
有人倒下。
虎老大的剑尖滑下一滴血。
“你赢了。”
赵四一只手用剑驻地,一只手捂住胸口,血正从那里不断涌出,几个呼吸间,就已染红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
虎老大转身看着他,脸上却没有胜利者该有的表情。
“哈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变。”赵四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贝,引来一阵咳咻,忽地脸色又转惨白,“其实要你命的人,你也认识,她,她是…”
突然——
“咻!”
一把飞刀钉在赵四的咽喉上,直没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