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无非是为了活命,不做这个就要被打。”说着她坐到梁赞的对面,退去鞋袜,把一双小脚举在梁赞的面前,只见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针孔,“他们不会打我身上,这样客人看到就不喜欢了,所以用鞭子抽脚底板,还用很粗很粗的针扎呢,大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赶我走吧。”
梁赞见不得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摇了摇头,问道:“那你做这行有多久了?”
胡桃想了想,“从十四岁开始,已经有三年多了。”
梁赞当即沉默了,他忽然发现,原来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有那种狼心狗肺的畜生,这妓院的老鸨子为了赚钱,真的是什么坏事都做,就算胡桃是一个日本人,可她来到中国时也不过才几岁而已,她懂得什么?十四岁就开始接客,做的不好还要被打,这些中国的败类和丧尽天良的江户凛又有什么分别?
梁赞虽然同情,但对此却无能为力,毕竟这是民国时期的上海滩,很多女人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谈婚论嫁,一些娼馆里也不乏那些等待被有钱人开苞的“雏”,胡桃
不是个例。现在想想,还是新中国女性的地位高。
这时,头顶的脚步声又向窗口处挪了几步,声音虽然细微,不过梁赞的感官敏锐,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观察一下对面的动静,并不是来召妓的,因此对这个未成年的日本少女也不感什么兴趣,对她挥了挥手,道:“你进被子里,没事不要出来。”
胡桃倒是听话,以为梁赞这就算是留下她过夜了,便默默地把和服脱下,赤条条地钻进被窝,虽然依然带些少女应有的羞涩,不过动作还是相当熟练,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眸,看着梁赞,也不说话。
梁赞扫了她一眼,却站起身靠到窗边,耳听着头顶那人已经走到屋檐处,却迟迟不肯下来。他用传音入密的手段对胡桃道:“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你也得弄出点动静来啊。”
胡桃心头一震,“这个人嘴巴没动,怎么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