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破旧的房舍,里面只用一抹床单将屋里
分成两部分,打开门所见到的一部分是灶台厨具,另一部分却是卧房,里面相对摆放着两张床,其中靠里面一张床上,一个霜鬓横飞、肤色黑黝的老妇斜倚而坐,双目微闭,这老妇人看来骨形健硕,眼眶深陷。
杨寰宇一下子就被蛮牛拉到了老妇的床前,才一眸那老妇,杨寰宇便被吓得退了一步,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形销骨立的老妇竟然就是蛮牛的娘。
那蛮牛见老妇斜坐着,连忙上前埋怨道:“娘呀!牛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没事就好好躺着,坐起来也不盖好被子,着了凉怎么好?”一边说,一边拉起床上那床破烂的被子盖在老妇身上。
那老夫原本闭着眼,一听蛮牛的声音,睁开眼来,看着蛮牛道:“牛儿,你去哪里了?娘不是说过,你不要再与那几个人来往了吗?你怎么又跑出去了?还有…”
她说到这,突然发现蛮牛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这一发现使她愕然半响,而后打量杨寰宇好一会儿,突然换了一副勉强的笑脸对蛮牛说道:“牛儿呀!有客
人来了你怎么也不看坐呀?我们家可是很久没来客人了,你快去…”
说着,也不知道她是过于激动还是病得实在不轻,只听她重重地咳了一阵,在蛮牛的轻揉下才渐渐缓了过来。
那蛮牛似乎担心老妇再多说话,一见老妇缓了过来,连忙说道:“娘呀!他是牛儿找来的小大夫,他叫…叫…”
叫什么他说不出来,他本来想说出杨寰宇的名字,可是适才他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杨寰宇先前说的话,他只记得杨寰宇会看病,而且还暂时不要钱。
杨寰宇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老夫人好,小可姓杨名寰宇,因自幼顽疾缠身,曾粗读过几年医书典籍,因此略通医术。适才听蛮牛兄弟说老夫人金体欠安,所以小可便自告奋勇,想为老夫人略尽绵薄。”
那蛮牛见杨寰宇没提起今日之事,向他投以感激的憨笑。
老妇见杨寰宇言辞儒雅有礼,又见他丰神俊逸,不由老脸上升起一抹笑意,说道:“原来是杨相公,唉!我这一身病已经快十年了,自牛儿八九岁时就几乎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能苟活到今日,实在是靠牛儿呀!也真苦了这孩子。”说着,干瘦的脸上涌起一片慈爱之色,深陷的双目一片潮湿,双手捂着蛮牛的一双大手。
杨寰宇看得心中极是感动,同时也极为难过,他在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一定尽力治好老夫人的病,就算自己无能为力,也要为他们母子做些有益的事。他突然觉得这老夫人言语不俗,似乎不像普通人家。
于是,杨寰宇上前对蛮牛说道:“蛮牛兄弟,请你告诉小可老夫人的病平日都有一些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