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败涂地。
女人说话的空挡,穿插了一段不长地沉默,没有任何安慰,连礼节性的“节哀顺变”也没有。
徐礼垂着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答,“快三个月了。”
徐礼摸摸心脏,还在动,就是疼!跟拿刀子剜了一样。
不是一刀毙命,而是一刀一刀的剌下去,在拳头大的地方划上一道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一时死不了人,却能让你疼满地打滚,血流成河,往往爬出去好几米,才彻底不能动,然后收尸的来看见,就是漫天遍地的红,和扭曲垂死的面孔。
受尽折磨。
最后的几句话,有些无关紧要,说的是魏明在去自首之前,就最好了万全准备,如果他出不来,他想徐礼能去看看他。
当然,这句话是在遗物中发现的。
女人一直说到这里,都没有哽咽一下,好似已经习惯了,她失去丈夫、女儿失去爸爸的事,或者说是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早已心力交瘁,波澜不惊。
徐礼口舌泛苦,嘴巴发干,眼睑有点不受控制的向内抽出,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口袋,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早就戒了。复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过来。
女人说了声“再见”,便挂上了电话,没给徐礼反应的时间,实际上徐礼也确实没能反应过来,他扶着墙壁撑起身体,过了一段时间,慢慢觉得自己不再发抖,能站稳了,才摸索着迈步,躺回床上。
闭着眼,再没动过,过了整整一天。
有些东西,正在流走,一旦消逝,便再也无处寻觅,恍若隔世。
心也空空,人也空空。
季秉恒回来的时候,徐礼还在睡。
阿姨嘟囔着抱怨,“徐先生饭也不吃,怎么叫都不醒,问哪里不舒服又不说,年轻人老是躺在床上,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