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绿林好汉们,本官先干为敬,哈哈…”县令端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管众人如何看待与他,自顾自的客气一声,就将那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用那朱红色的官袍袖子,揩了一下嘴巴,县令方才落座。
虽说县令一副好爽样子,但官府和土匪从来都是势不两立。
在座的一般土匪,都是山寨里面当家做事的主儿,哪有不怕官家的?
兴许这县令一句话,山寨的天都能掉下来。
所以,明知道姓刘的没安好心,这摆下的酒席,也注定是宴无好宴。
可几个当家的,却偏偏不敢拒绝这一桌鸿门宴。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外如是。
县令也不说话,他肥硕的身子,缩在太师椅上面。
大脑袋上顶着一副管帽,一双绿豆眼镜滴溜溜的转着,看得几个当家的,只觉得像是被耗子盯住了一般
,浑身难受。
舒服的太师椅,也成了如坐针毡。
“大人。”大当家的与两位弟兄面面相觑,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对着县令一抱拳,他当即朗声开口道:“山寨虽然做着不合规矩的买卖,但弟兄们也是被逼无奈,进了山林,勉强在这乱世之中,凑合一口饭食。都知道刘大人爱民如子,我们平时也是孝敬大人,看着老爷您的脸色行事。只是今日不知何事叨扰了老爷,竟是要我们…”
“不关你们的事儿。”县令被这一句话点起来,当即就想起李隐的模样儿,气的胸膛都起伏不已。
那大当家的,也是个颇有眼色的主儿。
观察刘大人神色不对,当即接口:“什么人敢得罪老爷,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呸!”刘大人给这话一说,当即拍案而起:“束子气杀我也!若非是给朝廷面子,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抢本官的…”
许是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场合,刘大人这话说了一半
,当即闭口不言,倒是看着那大当家的冷笑:“好你个土匪头子,你还打起本官的主意来了!”
“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小人这不是受了大人的庇佑,心中感念,前来为大人您分忧来了么?”土匪头子面带笑容。
坐回椅子上的县令,一只手弹着太师椅的扶手,许久方才面色平静了一些:“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人,真要让你小子做官了,说不得来年我都得管你叫大人了。”
土匪头子闻言心中一亮,只把那酒杯端起,灌了一杯:“大人言重了,紫阳怎敢忘记大人的栽培,只是惹得大人不畅快,我就自罚一杯。”
“算了。”县令当即摆了摆手,打发了衙役们出去,县令亲手关上了大厅的门户,这才落座道:“实不相瞒,今天就诸位过来,为的是一桩大买卖!”
“什么?”三个当家的,齐齐的坐了起来。
姓刘的。那可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儿,今个怎么会给山寨送买卖,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