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坐回他的座位,他向来喜怒无常,这时候又把自己的弓箭拿出来把玩,那把弓箭上面刻着雕花的纹路,似乎是吐蕃久远年代的符文。
他拿着弓箭在手里抚摸过两三遍后,他抬头看向帐篷的顶端:“这是我的先祖父唯一给我的东西,我年少的时候明明天资聪明,但是经常被恶人算计,我的母妃是贱妾,我是不受宠的王子,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给你们说这些事吧。
其实,但凡在军中讨论我身世的都被我杀了,但是现在没有人说了,没有人知道了,知道的人有的不讲话有的死了,我却觉得有点寂寞起来,没有人了解我,关心我,唾骂我,我觉得冷得很。”
鸠摩智接着说道:“我的先祖父死前,在宫中举办了狩猎,我们在森林里骑着马儿追杀猎物,我帮他杀了想杀他夺位的二皇子,他就把这把弓箭给了我,说为人君着需要冷酷无情,就算是亲人也不能放过。”
后面的事李隐也知道个大概,鸠摩智杀了二皇子,
但是皇帝很快就死了,然后他肃清中宫,几乎杀完了所有皇室血脉,只留了一个病病殃殃的八皇子关在宫殿里严加看守。
那狩猎场是二皇子屠杀的场所,但是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鸠摩智吃了个正着,接着鸠摩智拿了弓箭回去就安排了老皇帝的死亡,自己上位。
依照鸠摩智的个性,谁知道他是不是挑拨老皇帝和二皇子的矛盾,然后杀而后快呢,那老不死的确实活得年级太大了,下面的孩子几十位,减掉不小心死于流产和病中的还剩下十几个,基本上在位每年都有新的王子出生。
鸠摩智不杀他也会有别人杀他的:“你说你们大唐怎么这么懦弱,像一个狗一样,跪在地上给别人索要食物,向我借兵,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大唐的人贪生怕死,矫揉造作,我听说京城扇起一股子潮气,年轻的公子哥要拿粉饼往自己脸上抹点,真把自己当成姑娘了,还有那些在朝为官的官员,整日歌舞美酒,却一点不担心他的宅院起火。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边境动荡,当
真的是养了条听话的狗吗?你们这些帮他们看家护院的,当真不会觉得委屈?”
李隐倒也没反驳他,顺着说道:“给谁看家护院不是看家护院,不过在大唐我觉得更加舒服,我们大唐的男儿铮铮铁骨,就算你否定一些,也不能否定全部。”
鸠摩智挑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卑躬屈膝不是因为怕死?”
“生有何乐死亦何患,我生在大唐,为了大唐百姓向你卑躬屈膝,并不是怕你。”说这话都要把李隐恶心个底朝天,为了百姓?他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最多就是为了此次回去被封个万户侯,仅此而已。
但是他看出了鸠摩智这人,虽然自己阴险狡诈,但是确是十分痛恨阴险狡诈之辈的,他旁边这个军师就是个好例子,穿着做派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根本让人联想不起一份两点不好。
颜阿骨也正是因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所以被留到了现在,没有被鸠摩智以各种名义杀掉。
李隐只得做出一副不畏生死一切为了人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