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甚是不屑的瞥了晏少卿一眼,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既然沈将军都回京了,还不赶紧将人带回去?”
如今名正言也顺了,晏少卿倍觉有底气,行事毫不拖泥带水,当即便要支使几个随从架起沈渊押下。
换了平时,这几个喽啰自然不是沈渊的对手,可如今沈渊身负重伤,终究是逞强罢了,如何能与几人抗衡?
六把锋利的剑刃齐刷刷的架在了沈渊颈间威胁,尚未有动作,元宸就已盛怒。
“王兄若真是带人来讨一杯酒,臣弟自然不敢推拒,但王兄此时命人刀剑相向,又是何意?”
“清障罢了。”
元昊抬手示意将人押下,酒桌间顿时议论纷纭,皆是离不开沈家败落后的结局。
“沈家当年还是在京中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只可惜沈将军一时糊涂,偏要与吴人合谋,白白葬送沈家前程!”
这话硬是钻到了沈清染的耳中,她恨极了这些毫无依据的传言,更是恨极了身为帝王的无情。
“陛下执意要末将认罪不成?”
元昊戏谑道:“自然不是。”
话虽如此,元昊狐疑的眼中已经十分清楚的写明了他要借此除去沈渊的决心,不顾任何前提。
沈渊自嘲冷笑几声,竟于众人眼前卸下甲胄,只余单白素衣,而这一身雪白素衣之上,透出了腥红鲜血,触目惊心。
锁子甲应声当啷落地,八尺长枪尽显沈渊身量单薄。
“末将从未做过任何愧对大元之事,更别提什么通敌叛国的罪名!阵前负伤本就性命悬殊,末将整整昏迷二十三日,又如何能与吴人联手!”
沈渊扯开被鲜血染红的衣襟,赫然是好几道骇人疤痕,留在胸口的那一道半米伤痕,更是让人惊愕当时情境该有多么凶险——只怕这好好的人也要被活生生劈成两截儿。
尚未痊愈的伤口似乎是因为车马劳碌才绷开了伤口,渗着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