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就变二百两了。”
“我一听就火了,我一直很讨厌他赌博。这个家都快败光了,以前家里还有点粮食家具,全都被他赌光了。如今有了二十两银子,这马上要过年了,这钱留下来买点年货,开春还要钱买种子。我就跟他吵,结果他就打了我一耳光。我一气之下就说不跟他过了,我要带孩子回娘家,然后我就拉着孩子走了。”
陆铭插话问道:“你丈夫除了赌博这个陋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恶习?比如敲诈勒索。”
陆铭直截了当的把最关键的问题说了出来。刚才村正那番话已经给这农妇造成了强大的精神压力。因此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我男人也是没办法,家里种的粮食不够吃的,他又不想去种田,觉得太辛苦。所以有时候小偷小摸,还有敲诈人家钱财,我知道的。想着他也是为了家人,所以也就算了。”
“他是怎么敲诈勒索他人钱财的?”
“就是找各种理由,比如故意撞别人。然后东西掉了,说是对方撞烂的,要对方赔,不赔就打。还有就
是拿一只鸡和刀子躲在路边,看见马车跑得很快过来,便把鸡杀了,把血淋在身上。然后把死鸡藏起来,趁着马车冲到面前的时候,突然冲出去。然后装着被撞倒的样子发出惨叫。”
“对方往往会停车下来查看,因为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撞到人了,只要看着头破血流一脸鲜血的,往往都会吓坏了。然后就勒索人家钱财,这个方法用得最多。那天他赚了二十两银子,应该就是这样赚来的。因为他捡了一只鸡回来,头上的血擦干净了。但是手上和衣服上的血却都还在,我就知道他是靠这法子又去勒索人家钱去了。”
“我实在是不想花这样的钱,这种钱花的不心安,是逼迫人家得到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跟他理论,他蛮横起来要打人的,我只有躲到娘家去。虽然说了这日子不过了,但那也只是气话,哪有说不过就不过的,所以他也没当回事,任由我拉着孩子就走了。”
“我娘家在另外一个村,我是今天一大早天没亮就回来的。因为我娘说了,不管怎么样,让咱俩赶紧回
去,不能因为吵几句嘴就往娘家跑。昨晚我们到家已经很晚了,所以我娘没把我们赶出来,一大早便让我们回来了。说日子还得一起过,我的气也过了,就带着孩子回来。”
“结果刚到家,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我吓了一跳,以为家里进贼了,赶紧去查看。到了屋里,就看见我丈夫一头的鲜血躺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那张撞他的那马车的主人写的姓名地址啥的。屋里还有一些酒菜,他可能是自己喝酒,结果伤势发作死了。我就大哭起来,邻居都过来问情况,都七嘴八舌的说这是该去找那周掌柜。”
“因为我跟他们说了,我丈夫昨天晚上回来告诉我他被马车撞了。我不敢跟他们说,我怀疑我丈夫是敲诈勒索去了。反正有对方写的姓名地址啥的,这是他以前碰到比较面慈心软的车主惯用的计量。让对方写姓名地址,后面还可以接着上去敲个一两笔钱,就说医药费不够,往往还能得逞。”
“我想着他兴许是假装被撞的时候真的被撞了,他
自己却不知道。所以我才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怀疑的。”
陆铭问道:“他上次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伤吗?你仔细看了没有?特别是额头上和头部左侧的这两处伤,应该是很明显的。”
那农妇摇摇头:“没有,当时他头上没有伤,一切很正常。所以我说他是撞伤死的,也是没办法,我孤儿寡母的,不弄点钱怎么办丧事?以后日子怎么过?所以我就想去找那写了纸条的那家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出点钱办丧事,并且再弄点钱来养家糊口。”
“左邻右舍帮着把尸体拿装上板车,我们拉着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无巧不巧,刚好就遇到了那马车的主人,就一起到衙门去了。我真不是故意敲诈的。我…我可以退钱给他。”
陆铭说道:“你刚才说你丈夫在你走后还去买了酒菜回家,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