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跪在地上磕头,连声叫饶命。
陶判官沉声说道:“如果你现在老实坦白,还免得皮肉受苦。否则把你抓回衙门上拶子、夹棍,再加上皮鞭竹签子什么的,那时你就有的苦吃了。到头来你还得认罪,又何必呢?”
芦花磕头如捣蒜一般:“奴婢愿意招供。是东厂的潘番头他指使我这么做的。具体什么缘由我不太清楚,那姓潘番头曾愤愤地说是老爷夜观天象观出来的祸事,自作自受什么的。所以可能与这个有关,但具体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奉命行事。”
陆铭一听,不由心头一动:“你说你奉命行动,难道你也是东厂的人?”
芦花点头说道:“奴婢是东厂的番子,负责打探老爷和家里的消息。并且禀报上去。”
徐珵心头一寒,锦衣卫、东厂在朝廷中大臣特别是一些重臣家中安插有探子,探查他们有无谋反之心,是否发表了对皇上朝廷不满的言论,是否拉帮结伙等等。没想到自己家竟然也被安插了东厂密探,而且执行对自己的暗杀任务,结果误杀自己大女儿。
徐珵脸色煞白,身体跟筛糠似的。消瘦脸颊上的胡须无风自动,上面趴若趴着虱子都会被抖落下来。哆嗦着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芦花摇头说不知道。
徐珵望向陆铭。
陆铭道:“刚才芦花说了一句话,可能你没注意到。她说指使她来的那姓潘的番头曾说过,你是夜观天象观出来的祸,所以应该与你夜观天象有关。你好好
想想,是不是这件事得罪了东厂?”
“夜观天象?我昨天晚上的确夜观了天象,今天早上早朝我就说了,太上皇会长命万万年,不用担心他的安康。结果当今皇上把我狠狠训斥了一顿。——难道是皇上觉得训斥还不够,下令让东厂来杀我吗?”
太上皇就是被蒙古瓦剌俘虏的前任皇帝明英宗,陆铭已经开始能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了,但需要进一步核实,当下道:“怎么会突然说到太上皇长命百岁这件事情的?你把原委说个清楚,我或许能帮你分析一下。”
徐珵知道东厂要杀他,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也是病急乱投医,慌乱之下也顾不得其他,忙道:“太上皇被东厂厂督王振怂恿御驾亲征土木堡之前,我就曾经夜观天象,发现大凶之兆。我立刻上书劝阻,还跟一些同僚说了我夜观天象的发现大凶的事情,让他们跟我一起劝阻皇上,不要领兵出征。可皇上不听我的,还是出征了,结果大败,被蒙古给活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