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结束

江秋月对做生意的兴趣不大,但见杨双双是真的着急,想了下说:“你不是一直想自己开公司嘛,到时候你一边上大学,一边开公司,然后让这边的厂子当你的一个代加工厂,这样呢?”

杨双双摇头,“虽然改革开放,但是小打小闹和正经的开公司可是两码事,我虽然记得不清楚,但依稀记得改革开放的前几年是不允许私人办大企的,要是招的员工多出规定的数量,还会有处罚,说是投机倒把。”

说着,杨双双又停下来想了一会儿,“记不清了,但肯定有这么一回事儿,我还是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吧。”

江秋月见状,也没再去打扰她。

许从周和闫胜利他们在市里面使了好几天的劲,终于撬开了陈瑞昌的嘴,而后又根据他的交代,拔出了更多和他有牵连的人,以至于他们刚刚结束市里面的事情回来,又陷入了新的一轮连轴转。

不过好在他们能时不时回家了,虽然有时候晚归早出。

不过后面的那些就不是江秋月和杨双双她们可以知道了的,她们也就没问,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生活节奏。

这几个月来,随着“科学与教育工作座谈会”的召开,高考要恢复的风声越传越烈了,就连学校那边也开始主抓那些应届生的学习,也有不少很早毕业了的见状羡慕,觉得他们生的早了,没能赶得上高考恢复的时候。

刘校长知道的消息多,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也让那些想参加高考的都重新进了学校,安排了学籍。

不过有些人如今正在厂子里上班,又舍不得这份工资,两头为难。

杨双双见状就帮着在厂子里组了个学习小组,让他们没事儿的时候互相帮忙,又和刘校长商量了,每周请老师过来帮忙补几节课。

眨眼时间就到了九月中旬,许从周他们总算理清了之前陈瑞昌那边所有的问题,可以回家休息了。

与此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他们的调令下来了,下个月就要走。

江秋月讶异道:“怎么这么快,你们不是刚处理完陈瑞昌的事情吗?”

杨双双也跟着点头,她也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厂子里面的事儿呢。

许从周就说:“其实调令更早就该下来了,只是那时候我们正好被陈瑞昌的事情绊住了脚,不好再转手给其他人,这才等到了现在。”

江秋月就说:“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收拾东西走了?”

许从周点头,“是这样。”

杨双双叹气,“那我明天就去找司令他们谈厂子的事。”

江秋月说:“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小药厂那边也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结果不等江秋月和杨双双第二天过去找司令他们,他们当天晚上下班后就过来了。

当初他们搞“上交”一事的时候,除了暴露那些先进的武器以外,也就漏了几次将来会发生的一些灾难,对于时事方面半点都没敢提。

杨双双自然不能和司令他们讲明年改革开放,随后市场一天一个样,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很多的国内的企业被国外的资本直接压垮,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国沦为了代加工厂和国外资本搂钱的地方。

她更不能说她担心眼下的这两个小厂子在将来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倒闭,只能先和司令他们商量了厂子的交接问题,最终确定还是交给后勤的同志来管理,顺便继续延用她之前制定的那些规章制度。

不过杨双双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司令他们日后要注意招一些有技术的人员,或者要自己主动培养这类的员工,其他的,她暂时也没有办法。

江秋月也跟着安排了一下小药厂那边的事,接着和杨双双一起连续做了几天的交接工作。

九月二十八的时候,陈瑞昌他们一干人等的审判结果下来了。

以陈瑞昌为首的一些头目被判决执行死刑,其他的人也都根据罪行不等分别判了不同的年限。

就连陈幼生也没能逃过无期徒刑。

唯独陈瑶瑶被陈瑞昌保了下来。

一是陈瑶瑶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但除了当初为了嫁给孟东河而算计她妹妹那件事以及她推段明玉这两件事之外,她实际上还真没有干过太多害人的事儿,。

这两件事也都不足以判她很久,前者她是导火索,但没真正动手,后者还真没人看见,更别说去作证了。

加上陈瑞昌当时一副咬死了要保陈瑶瑶的模样,孟东河自己作主答应了他的交换条件,这才换得了他的松口。

不过陈瑶瑶还是要坐两年牢。

他和孟东河纠缠了几年的婚姻也终于解除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孟东河审讯的时候打人这件事也被处罚了,就连许从周和闫胜利这两个故意放纵的也写了检讨。

但孟东河的处罚很有意思,让他暂停目前的工作好好反省,但私底下人家已经开始准备复习,参加高考了。

他甚至还来找许从周给自己划了学习的重点,没事儿的时候就去学校听课。

如果说许从周和闫胜利是目前他们这个年龄段里的领头羊的话,那孟东河也比他们差不了多少,一旦许从周他们离开,孟东河立马就能得到更大的重用,他再到军校学习几年,未来肯定青云直上。

不过江秋月好奇的是,“孟东河都是营长了,没必要参加高考了吧,直接推荐他去进修不就好了吗??”

许从周就说:“他这次多少算是被牵连了,推荐肯定不行,不过他参加高考肯定没问题,等他从军校毕业,现在的事早就过去了,他也能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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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孩子们学习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好了,到了江秋月他们要走的时候。

陈红缨和江秋月他们相处几年,这个时候尤其不舍得,过来送他们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江秋月和杨双双就安慰她好好复习,将来首都见,陈红缨的心情才算好一点。

家里面的几个孩子也都有自己的小伙伴,骤然离开,也纷纷不舍,和小伙伴们同样依依惜别。

江秋月和杨双双也收到了很多人送来的东西,不收都不行,最终将他们原本已经很庞大的行李再次加码了不少。

一直到上了火车后,几个孩子还有些情绪低落。

许斯颐靠在江秋月的身边问许从周,“爸爸,我们以后就不回来了吗?”

许从周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回来了。”

许斯颐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就连一向活泼的乘希和朝希也跟着叹气道:“那我以后想他们了怎么办啊?”

“你们走的时候不是留了联系方式吗,等咱们安定下来了,你就给他们写信不就好了,等将来你再大一点,你要是想见他们,就坐车过来找他们。”杨双双就说。

乘希和朝希忍不住挠了挠头皮,“还能过来找他们,我怎么没想到呢!”

许斯颐也跟着眼睛一亮,仰头看向江秋月问道:“妈妈?”

江秋月点头,“可以。”

许斯颐一下子又笑了起来。

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动静,他们从四季如春的南川缓缓走到了春秋短,夏冬长的首都。

这或许也是他们将来一辈子都要生活的地方了。

许长盛早就派人来接他们了。

原本杨双双以为来人会直接把他们先带到给他们分的房子那里,却没想到直接把他们拉到了周碧云家里。

因为人多,周碧云这次没有去火车站接他们,倒是早就等在了家门口。

见到车子过来停下,周碧云立马就迎了上来,笑着说:“可算是来了,给我急的呀,路上怎么样,都还好吧?”

江秋月先是和周碧云打了声招呼,才说:“我们很好。”

许斯颐也下来了,叫了声奶奶。

周碧云连忙把许斯颐搂在怀里,这才看向杨双双和闫胜利说:“你们别见怪啊,是我让他们直接把你们给拉过来的,你们分的那处房子我去看过了,里面空荡荡的,目前什么也没有,想要装好可得一段时间呢,最近你们就先在我家住着吧。”

杨双双就说:“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这么多人呢。”

“这有什么啊,我今年也差不多要退休了,现在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一个人我还觉得寂寞呢,要是有人能陪着我,我不知道多高兴呢。”周碧云又说:“再说你和秋月你们俩不是说还要参加高考吗,这俩又都是军人,工作性质特殊,过两天就走了,也帮不了你们,你们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成天收拾家里,还要准备复习参加高考,哪有那么多富裕的时间,先在这里住着,好歹等你们安心参加完高考再说。”

杨双双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要是和一个人关系好,也不是多见外的性子。

且周碧云说的也对。

既然已经来了大城市,那家里面的装修肯定要稍微花点心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只是这和过年那次不一样,她也不能一个人作主,就看了闫胜利一眼,“你觉得呢?”

闫胜利回来后的这段时间没少看见杨双双白天工作,晚上还要抽空看书的身影。

他本来也觉得杨双双那样属实太忙,现在搬家后又要她在家忙里忙外,还是会耽误她学习的时间,倒不如留下来。

闫胜利就说:“也可以。”

杨双双跟着点头,“行吧,那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们了。”

周碧云就赶紧道:“又瞎客气,赶紧进来吧,别堵着门口了,先搬东西。”

说完了,周碧云又去看美希他们姐弟三个,然后拉着他们三个和许斯颐一起往屋里走,边走还边和几个孩子说话。

江秋月和杨双双原本想一起帮着收拾行李,但是被许从周和闫胜利赶走了。

暂时休息了一晚上上,两家人又先去看了一下部队给安排的房子,顺便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周碧云也跟着他们一起,就说:“你们许首长给安排的,过年那段时间双双你们不是说想在首都买房子吗,现在房子不好买,但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还是可以的。这边也是家属区,边上就是子弟学校,孩子们到时候直接转学进去就可以了,这附近也有大学,坐地铁也就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等,很方便。”

那倒是免了杨双双之前的担忧,她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又给四个孩子办了转学的事,许从周和闫胜利也离开了,不知道这次又要钻哪边的深山老林,估计短时间是回来不来了。

十月十二这一天,高考恢复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从首都开始往各地传播。

这一天开始,电视上、广播里、报纸上,大街小巷,口口相传的几乎都是恢复高考的事情。

江秋月又给江立业打了电话,确认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劝他继续好好看书,江立业也很激动,答应肯定努力。

杨双双也给陈红缨打了个电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市面上出现了高考复习的书。

江秋月和杨双双分别多买了几本,给江立业还有陈红缨以及家属区的其他人寄了过去。

没多久,她们也收到了陈红缨的回信。

信里面除了说已经收到书之外,还讲了陈瑞昌一家的后续。

前段时间,陈瑞昌那些人被执行死刑了。

据说当天法场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纷纷对那个场面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