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挣扎着,有些话,他怕再不说,就又会被他的贪恋困住而导致说不出口

“不,席来州,”萧一献才刚开了话头,就开始哽咽,“我们,我们分——”

外力骤然抽离,萧一献触不及防地跌坐在沙滩上,手仓促地往后撑,细碎的沙子尖锐,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一百章

萧一献只知道自己又说不出口了。

就像有的人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某件事,虽然决定了要马上完成,可刚要开始,就各种难受,身体自动选择拖延一样。

话头刚开,视网膜里自动闪现席来州牵着新娘走入婚礼殿堂画面,萧一献就难受得说不出口。

紧接着,回忆纷迭而至,跳伞的刺激、吵架时急赤白脸的对峙、互怼时意外的亲吻、第一次同眠的紧张暧昧、打架时被用心仔细推到一边的碎玻璃、表白时极速的心跳声、熬夜看球赛时对碰的啤酒瓶、结合时的炽热冲撞、窝沙发里玩手机时互相嫌弃对方碍地方的抬杠、病床前席来州哽咽的自责……每一帧都叫他留恋,每一帧仿佛都在提醒他,分手了这个人可就不是你的了。

不舍得、不愿意分手,可也不舍得、不愿意害席来州。

热泪再次涌上来,萧一献难堪地侧过头。

可话头已开,不是他后悔想止住就能止住。

“你刚才说什么?!”

席来州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萧一献的未尽之词,然而他却不明白萧一献为什么忽然跟他说分手。

前段时间,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吗?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又有人说,喝了酒的人说话都逞强,不必当真。

无论萧一献属于哪种情况,席来州都无可抑制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