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酒店人声鼎沸不同,海边没什么人,只有浪潮缓缓卷着,天空中也只有零星几颗星星。

有艘破船搁浅在沙滩一隅,挡住了月色的窥视,萧一献走到这里,便坐在这后头喝酒。

酒喝得很急,有酒迹从嘴角一路冷到胸腔,萧一献难受得佝偻着背。

早该结束了,萧一献如此告诉自己,早在席来州想放弃的时候,他就应该顺从。

酒喝光了,萧一献就摸出那包烟,抽了起来。

许久未抽,他居然呛到了,呛到眼泪都出来了,紧接着,那些泪水根本没办法抑止,萧一献只能狼狈地用手心盖着脸。

这几声咳嗽与那猩红的火点引来了沙滩上逡巡的席来州,他先是怒不可遏地夺了烟,紧接着凶萧一献:“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有时候觉得活着太累,实在一点乐趣都没有,如果能死掉那也不错。

“我如果说是,是不是可以继续抽?”萧一献一直低着头,但沉闷的语气,浓重的鼻音把他此时此刻的情绪暴露出来。

席来州俯身去摸萧一献的脸,探得一手湿,他的语气不自觉降下来:“还敢喝酒!喝醉了?”

“我没喝醉……”萧一献甩开席来州的手,无意间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花球,话也没说完。

“对对,”席来州没好气地附和,蹲在萧一献面前,给他抹眼泪,“没喝醉怎么会哭?”

萧一献又甩开席来州的手,手心那种温暖,同宴厅里那些温暖的喧嚣同出一辙,本不属于他。

“做错事脾气还这么大?”被甩手的席来州掐了萧一献的下巴来回晃了一下,“不是说好要戒烟戒酒的吗?今天怎么又抽烟又喝酒?”

“因为有话要跟你说。”萧一献抹了把脸,失落地盯着那束意味着幸福的花球。

席来州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警惕地盯着萧一献,萧一献睫毛湿湿的,眼眸里一点星光都没有,失去鲜活感,一点都不像要公布好消息的样子。

“还说什么,”席来州自动趋利避害,要把萧一献拖起身,“等你脑袋里的酒挥发掉了,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