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周遭,萧一献住的房间很乱,换下的脏衣服塞在一个大袋子里,行李箱打开着,衣服散乱着,可以看出他为今天选好的衣服,一件小圆领黑色针织衫在最上方,短袖上有一篮一白两条杠。和蓝杠杠颜色相近的群青色束脚运动长裤两条腿伸出了行李箱,落在木地板上。
萧一献睡得很乱,一张大床被他睡得愣是躺不下第二个人,席来州只能坐在床侧,双手抱住曲起的双脚,艰难地在萧一献的床上坐稳,下巴托在两个膝盖上,目光把萧一献包围着,像国王巡视自己的国土。
闹钟响起来,萧一献揪起被子将脑袋抱住,左手探出被子在左侧的床头柜上摸索,摸不到就很烦躁地哼哧了一声。
席来州这种禁欲很久的人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跳下床,一只脚踩在床垫上,双手抱臂地看着萧一献的手开始在被子里摸索。
“嘿,这边这边。”像哄小狗跑步。
被子里的萧一献得令,扑棱扑棱翻卷着爬到右侧的床头柜前,好一会儿才把叫嚣着单调弦乐的手机闹铃关了。
“几点了……”萧一献的声音充满了清晨慵懒而惺忪的气息,就着爬着的姿势塌下背脊趴在原地,还在懒床。
“没事,才十点半。”
“操!”萧一献在被子里急促地骂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既然都这么晚了,我再睡半个钟。”
正式起床是十一点半,萧一献像是酝酿够了体力,上了发条的铝制青蛙,冲出被子,抱了行李箱上的衣服进了浴室,堆在架顶,紧接着神速地挤牙膏刷牙,着急得五官聚拢。
“这是什么?”席来州看到他右裤脚下蔓延出一根短短的白色鞋带,上面还有穿孔留下的暗黑色痕迹。他好奇地弯腰揪起萧一献的裤脚,露出一只被鞋带捆了几捆、带了点红痕的脚踝时,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不算愉快。
萧一献争分夺秒地刷完牙,夺过架上的毛巾按在水龙头下淋水:“不习惯啊,就像长期带着手表,突然解下来会觉得手轻了一样。”
“不会觉得箍着很不舒服吗?你床上癖好不会是SM吧!”席来州蹲下身去帮他解开,被萧一献轻轻踢开,他着急地说:“别啊,我就喜欢箍着的感觉,有种被束缚住的感觉,不会行差踏错。”
席来州攥紧萧一献脚踝,悻悻然将鞋带解松几分,站起来有点气恼地说道:“回去买个脚拷给你拷着要不要?”
“谢了,你的品位我信不过。”萧一献已经麻溜地洗完脸,草草用水拨拉了几下银灰色头发,转身将席来州不由分说地推出浴室,啪叽锁门,席来州只来得及听见他声音略带空旷的后半句,“我换下衣服啊。”
“又不是女人,换衣服都要避着我。”占不到便宜的席来州踹了下浴室门。
他的品位确实不如萧一献,他不关注服饰,照着大牌搭配买衣服,反正穿出来比模特好看就行了。萧一献明显不同,席来州能看出他并不盲目买大牌,更青睐潮牌和独立设计师品牌,然后自己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