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说道:“出门前他对你如何说来?”
玉娘说道:“家夫再三说,当天下午一定赶回来亲手给我做寿面的。”
王媒婆忙说道:“是的是的,那天玉娘来我店里
买了好几个甜瓜,说是等她四郎回来吃的…”
吴淼水心烦气躁地喝斥王媒婆,说道:“宋大人没问你话,谁让你多嘴!”
王媒婆顿时蔫了下去。
吴淼水说道:“宋大人,那王四当时虽然说当天赶回,可为什么事耽搁了延误了归期也未可知。”
宋慈说道:“能证明王四被害日期的还不止于此。”
吴淼水说道:“还有什么?”
宋慈拿着案卷说道:“据此案尸体验状上所记载的尸体腐败程度,尸体在水中浸泡至少在三天以上,因此王四必定是死于当天的返家途中。”
全堂鸦雀无声。
唐书吏螳螂脑袋大汗淋漓,埋头作着笔录,边录着边轻声赞叹道:“精彩精彩…”
捕头王率众捕快进入河西村引起一片狗吠声。
村民们见来了一帮公门差官,既好奇又怕事地远远地观望着。
捕头王等来到一所大概算是全村最体面的民宅前,让带路的上前敲门。
门开了里正谭小探头,一见来人霎时变了脸色:“啊各位差官有…有什么事吗?”
捕头王问道:“你忘了提刑大人说过让你随时听候传唤吗?”
谭道:“正是,谁让我大小也是个里正呢。”
两个捕快上去哐啷一声给他上了链拉起就走。
里正大呼小叫起来,说道:“哎…各位差官大爷,误会误会呀,我是报案的,又不是作案的,你们凭什么锁我呀…”
村人们见状便小声议论开了。
“早知这小子是雁过拔毛的势利小人果然有这一天。”
“当一个屁股大村子的里正品字还缺两张口呢平时就盛气凌人。”
“这叫粉刷的乌鸦白不了多久。”
大堂上吴淼水已是大汗淋漓,眼珠子转了半天,才又想起一件重要的物证来,说道:“依宋大人所见曹墨是清白无辜的,那么这件血衣又作何解释?”
宋慈大声说道:“好,问得好,贵县拿这件血衣当做曹墨杀人的物证,而宋某最初确定此案必有冤情的,也正是因为这件血衣!”
全堂人都为之惊愕。
乐丹喝着酒,看着宋慈审案,不得不说,每次看宋慈审案都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那是黑暗褪去,光明来临的感觉,令人震撼。
宋慈缓缓走到曹母跟前,说道:“这位老妈妈,你为儿子这块心头之肉守寡三十年,一番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也无须人言了,宋某记得您老说过,在三十年中连一个指头都没舍得打儿子一下,因为儿子是娘的心头之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