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宿醉是最痛的,可他现在意识尚且算是清楚,不光头疼,心也疼。
离开之前,苏曼躺在床里无声落泪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脑海里闪现,如何也挥散不去,当时光线很暗,可她惨白的脸色却像是印刻一般的刻在了他脑子里,即便是灌自己再多的酒,依然赶不走她在脑子里的影子,越是醉,便越是记她记的清楚。
霍庭初将霍弈秋的西装扔在长椅上。
他站在旁边,挺拔的身躯正好将侧边的路灯光线遮掩了大半。
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唇角,打火机点燃的幽蓝色火焰映进他黢黑的眼瞳里,丝毫动摇不了眼底的漠然。
他将点燃的香烟递给霍弈秋,等着他缓过劲来,手上有力气后接过去,立马抽了一口。
霍庭初又再点燃一根,薄唇轻张,浓白的烟雾一点点的从嘴里散出来。
他眸子里划过一道精光,看着颓丧在椅子里的霍弈秋,“当时在苏曼房间里的,是你?”
闻言,霍弈秋明显的顿了一顿,慢缓的抬头,视线一寸寸的看到霍庭初脸上去,“是我。”
“如何,痛快了吗?”
霍庭初这句话问得,颇有讥讽的意味。
霍弈秋唇角轻挑开一丝讥讽的弧度,比苦还难的笑,“痛快?”
他攥起拳头,往自己左胸口用力的捶了几下,脸色绷得过紧,“痛倒是有的,我这几年,这儿早就坏死了。”
“呵!”霍庭初唇角溢出一口袅白的烟线,垂手弹掉续着的那截烟灰。
“我还真当你是放下了,或者苏曼这个人对你已经无所谓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霍弈秋不是听不出来霍庭初句句话里不是讥讽就是夹枪带棒,只是他现在对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楚,哪里来的力气和自己的亲弟弟计较。
何况霍庭初说得没错。
他在折磨苏曼的时候,其实也在折磨自己,甚至从身到心都在泛疼,平静了五年,再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远没有想象中的镇定。
他的心跳,再一次为苏曼活了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这样可怕又没出息的认知,让他拼了命的灌自己酒,觉得这五年来,一步步费劲的往上爬,到如今的地位,他依然支配不了自己的感情。
真他妈难受!